汉绣是湖北地区传统的民间手工艺之一,是以荆楚地区为背景,以武汉及其周边城市圈为中心的一种区域市圈为中心的一种区域性绣种。汉绣自诞生起不断发展,融汇了各地不同刺绣流派的特点,逐渐形成一种以“平金夹秀”为主要表现形式,针法与“四大名绣”相异且富有地方艺术特色的绣种,以色彩浓艳、构思大胆、手法夸张、绣工精细,在中国绣林中自成一格。
根据史料记载,汉绣发源于战国楚地,因其起源于西汉,所以被称为汉绣。
据传,三国时期,刘备坐拥荆州,由大乔、小乔发动当地妇女手工刺绣战旗、龙凤旗、标织旗,当时布满整个江陵地区,有绣旗如林之说。在这之后,汉绣经长江水路流传至武汉。到了咸丰年间,汉口开设了织绣局;到光绪年间,汉口万寿宫一带有绣货铺32家,绣工余人,连同店外做包活的绣工共人左右,“绣花街”因此得名而广传天下,武汉汉绣的发展也达到鼎盛。
武汉汉绣绣品千种规格、万种花样,与温文尔雅的苏绣,清新淡丽的湘绣相比,武汉汉绣以粗犷浓艳而独树一帜。
在工艺上,武汉汉绣独到的绝活——铺、压、织、锁、扣、盘、套、垫等针法的灵活运用,使得整幅武汉汉绣画面完全用丝线以实绣完成,且双面针刺使其针脚短、排针密,形成“齐、平、顺”的特有风格,即使搓、揉、折、叠,亦可保持画面不跑线,不起泡。
在风格上,武汉汉绣也有自己鲜明的特色——底料多采用红、黄、绿、白、黑等真丝面料,而真丝绣花线则能达到色彩艳丽、层次分明、对比强烈的视觉效果。整体看来,武汉汉绣画面结构紧凑,布局丰满,绣品枝上生花,花上生叶,叶上还可出枝,充分体现了“花无正果,热闹为先”的美学思想和浓墨重彩、富丽堂皇的热闹气氛。
汉绣作为一种专门的指代,在清朝嘉庆年间出现。清嘉庆年间,江夏、夏口因为刺绣汉剧的戏衣而开始初具行业规模。咸丰年间,官方“织绣局”于汉口集中省内民间绣工绣制官服、饰品等。此后,武昌绣店也因订货业务量大,而开辟发外加工的第一刺绣加工基地,并最后形成了“绣花街”。汉绣由此获得了业界的认可。汉绣一词也用来特指湖北武汉及其周边地区的刺绣。汉绣辗转流传于江汉平原,饱含荆楚民俗文化,以荆沙、武汉、洪湖为主,是辐射湖北乃至周边广大地区的民间手工艺术。
汉绣区别于其他绣种,具有自我独特的用针技艺,它采用一套铺、平、织、间、压、缆、掺、盘、套、垫、扣的针法,以“平金夹绣”为主要表现形式,分层破色、层次分明,对比强烈。追求充实丰满、富丽堂皇的热闹气氛,绣品可以枝上生花,花上生叶,叶上还可出枝,充分体现了“花无正果,热闹为先”的美学思想,呈现出浑厚、富丽的色彩。
12岁从师学艺,七十载与汉绣为伴。年轻时,任本荣曾到中央工艺美术学院进修,亲手为梅兰芳大师绣过戏服,将汉绣作品送进人民大会堂。
任老已记不清此生创作过多少汉绣作品,但他清楚地记得,所有作品底稿都是他一笔一画勾画出来的。任老的家人说,由于年龄关系,任老已经远离绣架多年,但作品设计功夫不减当年,所有作品底稿设计还是少不了他,设计底稿是汉绣的基本功,没有几十年的工夫拿不下来。
作为汉绣第四代传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汉绣传承人,任老一直坚持汉绣慢工出细活的艺术精髓,从画到绣,一笔一画,一针一线,全手工打造,一幅好的汉绣作品往往需要半年时间。
有人说,如今科技发达电脑绣花又快又好,汉绣也可以使用。任老语气坚定地说,汉绣用上了电脑绣花,那还是‘非遗’吗?
结缘汉绣70年,任老与汉绣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任老总结说,汉绣就如同性格张扬的武汉人一样,色彩浓艳、构思大胆、手法夸张、绣工精细,花形常以局部色彩图案的复杂组合,构成变化丰富的整体布局,具有神奇的想象力和绚丽粗犷的效果。这正是汉绣区别与苏绣、湘绣最大的不同所在。
为了更好传承这门艺术,任老可谓煞费苦心。他曾在全国范围内免费招收学生,也将汉绣课程开进了学校,希望将汉绣发扬光大。不过结果有些令他失望。好多学生来了几天就跑了,感觉枯燥无味。学汉绣没有五六年时间,根本入不了门!任老感慨地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有些浮躁,真正留下来潜心学艺的不多。
让任老颇感欣慰的是,在他的潜移默化下,女儿任炜和外孙女王炜佳接过他的衣钵,学有所成,成为汉绣的第五代和第六代传人。
女儿任炜说,父亲的执著让她十分感动,父亲一辈子做了这样一件事,他的坚守让人敬佩感动,他的精神是年轻人最值得学习的宝贵财富。
外孙女王炜佳做出的决定更是大胆。她放弃上大学的机会,跟随任老潜心学艺。汉绣艺术博大精深,是在任何一所大学都学不到的。王炜佳表示,不会放弃学习汉绣机会,也不会让汉绣在她这一代人手中失传。
立冬,天气乍寒,大冶市老东街“红绣坊”店铺内,刘小红仍在飞针走线。墙上挂满作品,人物画肤如凝脂、弹指可破,动物画毛发分明、栩栩如生,山水画虚实结合、气韵生动,静物画构图立体、过渡自然。
乍看上去,以为是一幅幅绘画作品,其实,这都是刘小红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工艺绣品。
现年47岁的刘小红,12岁就开始跟着奶奶学汉绣。奶奶是当地有名的绣花女工,当地有姑娘出嫁、细伢做满月等喜事,都请奶奶绣花、剪纸、设计花样等。
12岁那年,刘小红把奶奶送给弟弟的绣花枕给弄丢了,弟弟吵着闹着非要她赔,她便央求奶奶学绣花,做个绣花枕还给弟弟。奶奶简单教了几下,颇有天赋的刘小红很快就上路了。
从此,刘小红有时间就跟着奶奶学习各种绣花技巧。18岁那年,刘小红的表姐出嫁,表姐要她帮忙绣一套嫁妆。
一整个夏天,刘小红都关在房里绣花,从床上用品到日常生活用品,为表姐绣出了一整套精美的结婚绣品。
结婚后,刘小红在大冶墈头摆过水果摊、卖过布匹等。丈夫下岗后,他们又和朋友一起开矿、贩矿等,挖空心思赚钱,但总是事与愿违。
刘小红说,以前做生意,求别人帮忙的时候,因为只有这一手艺,她就将绣品送给别人;与朋友互赠礼物,也是送绣品。“刚开始还觉得拿不出手,别人都送钱,只有我送绣品。没想到朋友都很喜欢,有的还要求多送几幅。”“何不用汉绣谋求出路?”年,这个大胆的想法让刘小红兴奋异常。
刘小红介绍,汉绣就是湖北的刺绣,主要流传并盛行于武汉、洪湖以及阳新等地。传统汉绣在视觉上以块状居多,讲究花中生花、叶中生花,颜色对比度强,多以大红大绿为主。刘小红觉得,奶奶教她的技法已不能满足人们的审美标准,必须有所创新。
年,她只身来到苏州,拜访当地民间艺人。起初,一些民间艺人拒绝授艺。于是,她借买底稿和绢、线为机,站在一旁“偷学”。细心观察、慢慢领会,时间久了,她的眼界也就开阔了。
年,刘小红先后两次到湖南学习湘绣技法。此后,她吸收苏绣与湘绣的精华,在汉绣中融入西式、古典和现代的元素。
年,刘小红的作品《青花瓷》获得七夕女工铜奖,就是采用花蕊针法,将只用在绣花蕊部分的针法用在整个青花瓷的制作,使青花瓷质感细腻、富有光泽。
刘小红说,其实刺绣跟作画一样,作画是笔随意走,刺绣是针随心走。刺绣时虽然有底稿,但是在颜色搭配、明暗对比方面很需要技巧,“很多创新的点子都是灵光一现的。”
年,作品《大兴炉冶》、《鼎盛红梅》、《青瓷花瓶》等参加黄石市国际矿冶文化节旅游工艺品展;作品《猫戏花蝶》、《花猫》等,参加“汉绣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学术研讨会暨展览”;同年,她又代表湖北汉绣传承人,应邀参加中国(浙江)非物质文化遗产博览会,《戏猫》获银奖,使民间刺绣登上艺术殿堂。
如今,刘小红名气越来越大,事业干得红红火火。前年,她还在咸宁开了一家分店,每月有做不完的订单。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多收些学徒,将汉绣发扬光大的同时,也能帮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