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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让上海临港,成为下一个香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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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与火之哥来源:冰与火之割

上海临港要建自贸区了!

这几天的朋友圈,无不被此刷屏。自贸区是大事件,上海的雄心不可谓不宏大。

对外,应对“百年未遇之大变局”,通过自贸区进一步加大开放,“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弄得少少的”,为霸权国未来可能的“脱钩”做好准备。

对内,经济L型的一横斜率向下,转型升级迫切需要寻找新动能,也需要自贸区找到新兴产业发展之路,“为长远发展夯实基础”。

于是,吃瓜群众设想的自贸区是这样滴——

▲向上滑动

但实际上却是这样的……

这样的……

这样的……

发展新产业而不得,最终被房地产截了胡?香港的教训,值得临港警醒。

20年前,香港就面临着今天内地一样的困境。老产业发展已遇瓶颈,新产业发展寻路无门。香港领导人也想抓住新产业发展的红利。首任特首董建华非常具有战略眼光。上任后就提出两大计划:“八万五”与“数码港”。前者是针对香港土地供应过少、房价过高、鸽子笼遍地的状况,后者则是针对香港产业单一,新兴产业发展不足的状况。

可惜20年过去了,本应赋予香港发展新动能的两大宏伟规划,却一个都没实现。“八万五”被地产商及其鼓动的有房一族拉下了马,这种民粹胡闹,到现在都在顽固地阻挠港府的供地计划。而“数码港”计划呢,也最终被李嘉诚儿子李泽楷生生搞成了房地产项目。

这就是香港的宿命:生于转口,长于开放,绑于地产,未来终将死于地产。李嘉诚为代表的房地产商们,像蚂蟥一样趴在香港身上吸血。*府即使有心改变,也已无力回天。

反观内地,“香港病”已在愈演愈烈。内地开放之初,学习的是香港的土地批租制度。上海,是第一个引进香港土地制度的城市。当年由倪增天副市长带队,到香港取经土地出让制度经验,之后虹桥开发区实现了上海历史首次土地出让招标。为了体现国际化,当时的土地出让文件由一位香港的年轻建筑师进行翻译,他的名字叫梁振英。30年来,土地出让制度助力了上海和内地的超高速发展。但随着进入新时代,旧制度的弊端越来越明显。

对于临港,产业未动,房价先行,实在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首先我们来看看临港新城所处的地理位置。临港位于上海东南角,三面环海,西接上海郊区奉贤、南汇等地。临港中心区域滴水湖距离上海市中心人民广场直线距离65公里,距离陆家嘴直线距离60公里,距离浦东国际机场直线距离35公里。

相较于上海西部的松江、闵行、嘉定,临港新城对长三角的辐射与影响几乎为零。这也就是为何临港新城早在年就已经开发,但差不多年份发展的松江空城、嘉定*城已经初具规模、人气不错,但临港依然寂寞寥落的缘故。

这里插个题外话,临港新城是年初步规划,年开始大力推进,时任上海市委书记是……熟悉那段历史的童鞋都知道,当时市委班子开内部讨论会,大家都是直接开上海腔的。把一个新区设在如此犄角旮旯的地方,主观意图如何不知道,但客观上,对接长三角、辐射长三角的作用肯定是接近于零的。

近20年的发展也表明了,三面靠大海,一面接郊区,自身发展尚且艰难,更谈何溢出与辐射了。

感受对比下临港到底有多远:从上海市中心开车到临港中心滴水湖大约74公里。

74公里是一个什么概念?我们可以用不同的线路对比下。

上海

人民广场-苏州工业园区

从上海的人民广场,往西开74公里多一点,你可以穿越嘉定与昆山,直接开到苏州工业园区。

北京

北京-河北

从天安门开车往东走71公里,恭喜你,来到了富有风情的河北大厂回族自治县。

深圳

深圳-惠州

从深圳市中心往东驱车不到70公里,你可以到达惠州南站。当然惠州生活水平还可以,那里的海鲜和娱乐据说都是不错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认知。临港离上海市中心的距离,意味着临港只是行*区划意义上的上海,就像张家港是苏州的下辖县级市,房山是北京的一个区。临港,并不是城市意义上的上海。这也是为何浦东自贸区管委会在年3月正式搬迁到临港新城,但仅仅1年后,管委会就搬回了外高桥。

当然了,临港的位置虽然远,但对其发展其实是有利有弊的。本来有利的一面是,正好利用这种物理距离上的遥远,将土地为主的生产要素价格限制在一个较低水平,然后通过制度创新和改革,吸引人才、资金和产业的落地。但当前临港的态势,却似乎是走在一条相反的道路上:解决不了原有的弊端,却把潜在的优势,迅速扼杀在摇篮中。

从当前发布的规划来看,临港自贸区新片区承担着两大重磅任务:对外,进一步扩大开放,实现贸易自由、投资自由;对内,探索新兴产业发展之路,寻找发展新动能。而高房价,对这两大目标都会造成严重的阻碍和损害。

我们先来看高房价对开放的阻碍。

中国当前的深度开放面临着各种内外约束,但最核心的一个约束是资产泡沫。真正的贸易自由化、投资自由化,一定是普遍意义上的自由。具体而言,一个境内投资人,投资房地产赚钱了,想把钱汇出去,可不可以?答案是不行。

道理很简单,根源还是在房价。过去10年,一线城市房子从1万一平涨到了10万一平,但人民币汇率仍在1:6左右。10年前,我国的外汇储备2万亿美元,10年后的今天,只是涨到3万亿美元。但是我们的房产价格提高了9倍,房产总值增长得更多(因为新造了很多房子),而外汇储备只增长了0.5倍。资产泡沫这样的膨胀速度,能经得住资本的自由流动吗?

所以,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期内,要做到资本自由流动,是不现实的。资本不能自由流动,贸易与投资的自由化,也就很难实现。可以预期,我们的对外开放,在资本流动这方面,总体方向一定是鼓励外资流入,而不会允许内地的资产转化为外汇流出。资本就像孙悟空,再怎么想自由,都逃不出“量入为出”这个五指山。

对比世界,当前临港的房价已经不低了(如果跟世界范围的房价相比,中国房价高得离谱,下文有更直观的对比)。如果借着自贸区的由头,再让房价猛涨一把,同时又推进资本账户开放,临港的这个实验田,除了让之前布局房地产的投机资本割更多的韭菜出境,实在想不出还会有什么更好的结果。这是相应管理层需要极端警惕的一种结局。

我们再来看看高房价对高端产业发展的影响。

临港自贸区的规划中,对于要发展的高端产业是如此描述的:“集聚发展集成电路、生物医药、人工智能、航空航天等我国高质量发展急需产业的关键环节和技术”。发展高端产业是一条艰难的路。对于临港而言,未来有三个可能存在的重大陷阱需要提前引起警惕。

其一,警惕高房价陷阱。

现在地方*府规划高科技产业有一个误区,想当然地认为搞高科技的地方,一定是高房价的地方。这就会落入高房价陷阱。别看硅谷现在房价仅次于纽约,是全美房价第二高的地方,但要知道,30年前,硅谷刚刚兴起的时候,它的房价在全美只能排名中游,也就是现在费城的水平。临港自贸区未来的发展,最最忌讳的是:产业还没有向硅谷看齐,房价先向陆家嘴看齐了。高房价是产业发展的结果,而不是相反。

而且,客观地讲,临港的房价(对标国际)已经不便宜了。现在2.5万人民币的价格,接近德国、比利时、意大利、美国的很多城市,也比西班牙的瓦伦西亚、匈牙利布达佩斯、比利时布鲁塞尔、美国盐湖城、亚特兰大、费城等城市要贵。

这也是为何资本自由流动在中国很难落地。因为卖掉中国三线城市的一套房子,就能够买得下美国迈阿密、丹佛、波特兰、芝加哥、休斯顿、费城、亚特兰大等大城市中心地段的房子。如果让资本自由流动了,读者们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可以说,高房价就是高端制造业的*药。原因很简单,高房价必然对应高成本,高成本会遏制制造业竞争力。而且高房价增加员工的生活成本,中小企业受伤会更严重。但高端制造业的配套企业,恰恰是众多中小企业,有的甚至是只有十几个人的手工作坊。日本、德国,这样的顶尖企业比比皆是。产业集群是高科技产业的培养基。没有小企业为主的产业集群,发展高科技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除了小企业受不了高房价,世界上的高端制造业总部,也极少落地在高房价城市。临港将要“集聚发展集成电路、生物医药、人工智能、航空航天等我国高质量发展急需产业的关键环节和技术”,让我们看看相关产业领*企业的总部所在地情况吧:

半导体龙头德州仪器,总部达拉斯,中心房价1.7万元/平(单位人民币,下同);

生物医药领域大名鼎鼎的葛兰素史克,总部费城,房价2.4万元/平,跟临港目前相当;

飞机巨头波音,总部芝加哥(原为西雅图,年后迁到芝加哥),房价2.7万/平,略高于上海临港;

精密机床龙头金属科技公司,总部也在达拉斯。

下文整理了更多的高端制造业领*企业总部,更多企业总部甚至在不知名的城市,房价更低。

上海市领导在记者会上介绍临港时,用了一个词“寸土寸金”。如果寸土寸金是用来形容房价地价的,那就非常危险。“寸土寸金”不是高科技的培养皿,而是制造业的扼杀器。

国内的例子也比比皆是:这两天刷屏的华为鸿蒙,其发布是在东莞而不是深圳。

为什么?

因为年7月,华为的研发总部已经从深圳迁到了东莞松山湖。

连华为这样世界领先的高科技企业研发总部,都承受不了高房价,何况其它?

东莞的房价也就跟现在的临港差不多。如果临港房价再大涨,读者觉得什么样的高科技企业,能有华为那样充裕的现金流、能比华为开更高的工资,来帮员工抵抗高房价?

对于华为迁址,任正非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如是说:“既然要发展大工业、引导大工业,就要算一算大工业需要的要素是什么,这个要素在全世界是怎么平均的,算一算每平方公里承载了多少产值,这些产值需要多少人,这些人要有住房,要有生活设施。生活设施太贵了,企业就承载不起;生产成本太高了,工业就发展不起来。”

其二,警惕“高端资源要素”陷阱。

“高端要素”这种提法,近年来常见于*府各种规划与文件中,是一个“时髦词汇”。这次临港自贸区方案,是这样描述的:“到年,建成具有较强国际市场影响力和竞争力的特殊经济功能区,形成更加成熟定型的制度成果,打造全球高端资源要素配置的核心功能,成为我国深度融入经济全球化的重要载体。”作为目标,似乎也只能这般表述。

但最大的陷阱,是在执行中。

高端要素,怎么界定、怎么甄别、怎么筛选?更关键的是,临港的大战略是面向未来的。那么谁能回答:年,谁会是“集成电路、生物医药、人工智能、航空航天”等领域的领*企业、高端要素呢?这个问题,谁都没法回答。

所谓高端要素陷阱,就是指*府在规划执行中,通过制定标准、指标评价、人为设限,排斥某些要素,鼓励另一些要素,但最后导致实际吸引到的要素并非真正的高端要素,从而扼杀产业与人才的发展。

不可违背的客观规律是:“高端”与“低端”,一定是市场竞争、产业演化的一个事后结果,而不是事先给相应的要素打上一个标签就可以人为定性的。并且,今天的高端,不等于明天的高端,今天的趋势,不等于明天的潮流。不要说*府官员不会知道何谓“高端”、何谓“低端”,就是久经沙场的投资人、企业家、科学家,都经常错判、误判。深受官僚体制约束的官员,正确判断的难度就更大了。

——规划图很美

“高低难辨”的例子,商业史上太多了。

看看当代中国的互联网弄潮儿:马云毕业于杭州师范学院,马化腾只是名不见经传的深圳大学毕业生,雷*也只是本科学历。阿里巴巴现在的高级员工中,不少当时都很难进入“高端”的IT企业如联想、北大方正等公司,找不到“高端”工作退而求其次才来到阿里巴巴的,以至于阿里巴巴高级员工中有不少不知名院校甚至大专毕业生,连浙大毕业生都没几个。因为20年前,阿里巴巴是“低端”公司,联想、方正才是“高端”企业。

“高端”、“低端”有多么难以辨别,我们再用几个例子,来说明当前的一些*策、人们的一些认知,有多么荒谬。

例子一,

40年前,一个蜗居车库的美国“屌丝”。

他是如此“低端”:爹是中东来的,吊儿郎当,毫无责任感,把他母亲睡了后就抛弃。母亲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女孩,未婚先孕,生下他后无力抚养,只能将他送人。养父母将他养大后就再也无力支持他的高等教育。

大学只读了一年,他就因付不起学费而退学。退学后的他,在朋友家的车库里住着,捣鼓着自己的小梦想。整天蓬头垢面,胡子拉碴。

这样一个屌丝,如果是在北京或者上海,就是住隔板房(北京是地下室)、吃地沟油的命,还要时不时作为“低duan人口”被定期清理一番。他虽然自己创立了一家电脑公司,但跟当年如日中天的IBM、王安电脑等“高端”公司比,简直就是蚍蜉。

他的名字叫史蒂夫·乔布斯,一个叙利亚移民后代。

例子二,

35年前,一家只有30名员工的屌丝小公司。

这家小公司是如此“低端”:老板兼创始人ArthurDelPrado销售经理出身,对于行业技术一知半解,只有一些渠道分销的经验。

公司位于一个只有几万人的小镇。成立后由于经营艰难,没有办公场所,只能在“高端”大公司大楼外的空地,搭几个简易工棚办公。

公司初创时的办公场所,旁边就是垃圾堆。

图片来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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