椭圆形池塘,占地三亩,悠悠池水吞吐了浩浩荡荡的的日光、隽永的月色,容留了流浪的云朵,拥抱过或湛蓝或乌黑的苍穹。图片这是柯大兴古村落。
进村一棵大树,枝繁叶茂,已经多年,这样的古树,在这里有十几棵。图片年1月,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国家文物局决定把柯大兴村为第七批中国历史文化名村。
这里的40多栋古民居早就被列为保护文物,但是,它还没有成为一个真正的旅游点,依然住着许多村民。如果没有那些古建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典型农村。
因为名气不够,或者旅游资源还不足以成为景点,古居都没有得到维护和修缮,每个大门口都贴着“危房危险,请勿入内”的牌子。
抬头看看已经垮塌大半的屋顶,瓦片悬空,遇上刮大风下大雨,青瓦一定会掉下来;还有斜伸出来烂了半截的腐朽木头、碰都不敢碰的木门,结满蜘蛛网的大木床,说是危房,一点没夸张。
然而这古旧的老物件,腐朽下曾经的华丽,铺陈的全是岁月痕迹,眼望的就是历史。雕栏画栋,如果不是恰逢盛世,如果没有新技术修复和保护,必定会化为尘埃。
幸得今日安宁,它们才有机会重见天日。虽然它们的主人早已成为泥土,它们的气息魂魄,似乎已为后人窥见。也许在某一刻,某个梦境,能够与你我相逢。
石板路小巷,一家一户,紧紧挨在一起,纵横交错。明朝、清朝、民国的老房,和新砖楼房连在一起,新旧交融。这里地处偏僻,但并不贫困,新房旧屋一起,却没有衰败感。很奇妙的融合。
五百多年前,柯大兴带领家人从江西瑞昌翻山越岭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定不曾想过,他的子孙后代不仅能够在此生息繁衍,把家族发扬光大,而且能够把他们那段足迹记录保存下来,为世人知悉缅怀。
瑞昌至此,一百多公里,路途并不遥远。然而在明朝,农民都是被登记在册的,上至户部、布政使,下至府、县,都有记录,不能随便离开家乡。因为你离开,当地就少了一户收粮纳税服役的人家,“逃民”是要被送官府查办的。
离开家乡里地,就需要路引,没有路引就是“非法移民”。所以,他们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又是怎样才获准在这里定居的呢?资料说是二世祖顺通公开始在此定居创业的。
那么,第一代的大兴公可能是没有获得定居资格的。
下次去,再仔细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吧。
不知道是他们在明朝因为初来乍到,家境并不富裕,所以没有出什么煊赫的人物,还是其他原因,被战乱摧毁,或者时间久了自然损毁?
现在看得到的,大部分都是清朝遗留下来的。他们在清朝为官者较多。走马观花一圈,看到的有武举人,刑部主事柯美徐,还有乾隆御赐的“太史第”匾额,是太师柯谨转赐。
这一家族人都挺上进,现代上大学的,本科及以上学历的已经有40多人,其中还有教授,留美的武大高材生。人杰地灵的地方!
他们先祖选择这里定居,很有眼光!背靠明灯山,西倚龙角山,东临牛头山,小山环抱的村庄,地形开泰。
坐在门口晒太阳,想想就觉得是一件惬意的事。
真正令人惊喜的,是这个山谷中清如明镜的水泊——村口那个大池塘吧。明灯山上有泉水汩汩而流,至今不曾干涸,清澈明净。
村尾,明灯寺庙前,还有一个小池塘,村民们细心地挖了一个地下水管,把池塘满溢出来的水,引流到水田里。既不会泛滥,又为我所用,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是用了心,也是有组织的。
有水,人类才能定居。
有水,生命才能生生不息。
我们参观到那个著名的古井边时,立即从屋里走出来一位老人,虽然年逾古稀了,精神却很好,对我们介绍:这里有字,刻的是“同治年造”。井有六尺深,清澈见底。
我凑过去,还看到另外一行字:“刻的是宝井吗?”
对,是宝井!
这口井的井水从来都是那么高,旱季不少,水季也不会更高,神奇得很!而且,井水可以直接喝,老人说,这个水很甜的!我们纷纷拿出矿泉水瓶,装上。没有空瓶的,蹲在井边捧起喝一口,也是给老人的一个肯定。
其间还看到另一个老人挑了一担水。虽然有自来水,他们还是愿意挑水喝。井边干干净净,我想老人一家应该经常打扫。
大概就是这样有心、有智慧,有着深深的自豪感的人们,才保留了这个村子的文化和繁盛。
祝福他们世世代代文明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