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发模，生于年，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常务理事，贵州省诗人协会名誉主席，一级作家，著名诗人。已出版诗集、散文集等共60余部作品。长诗《呼声》获中国首届诗歌奖，被前苏联作家叶甫图申科誉为“中国新诗的里程碑”，是当前中国最有诗人气质和诗歌才情的作家之一。
主题先行的诗，能不能写，曾经是个问题，如何不让诗沦为*治的图解，如何保持诗的尊严，文学的自律和他律，凡此种种，始终还是诗学的一个核心话题。维吉尔的三部长诗，都是遵命文学，但由于其个人才能，使之成了真正的诗且是杰作。就我个人来说，主题先行的诗我写不了，它难度太大了，经验内化需要一个过程，甚至极其漫长，我的一些短诗，尚且是几十年才写出来，何况长诗。
发模先生的这部长诗，从诗学理念上看，不是我心目中的理想，我的理想是维吉尔、但丁、歌德、艾略特、庞德和“三吏三别”，但这并不影响我欣赏这部叙事长诗，它的现实主义手法，依然是有强劲生命力的，发模先生用出色的技艺和激情，呈现给我们一个内容和形式统一的作品。
这个时代不是一个善颂善祷的时代，颂歌和挽歌，也不过是一体两面，我个人应属于挽歌作者，心灵荒芜、人性异化、美善大面积缺失，都不允许我采取赞美的立场。我更强调文学的批判意义。然而，放眼望去，诗坛上哪里还有批判的声音，不过一片歌舞升平娱乐至死而已。朦胧诗时代尚有批判的诗，所以，我们总能想起北岛，并心有戚戚，他们在诉说个体心灵痛苦的同时，也喊出了一代人的心声。然而，这一阵云雀的歌唱，迅速被第三代的解构行为所淹没，到了90年代，诗歌更加个人化，难以承担起时代的律令，或美其名曰“语言内部的承担”。
进入新世纪，不顾及国情与文化的差异而盲目误用滥用解构性的后现代，导致了两种有害无益的倾向，一是陷入私己化的小情小绪的把玩，诗歌丧失了对重大主题的切入能力，甚至恶化到以丑为美把玩秽物膜拜欲望的程度，如贾浅浅之流；另一个极端是迷恋能指游戏，原地拆解拼装词语的现成品，在语言游戏中遗忘了心灵的困境，遗忘了世界之苦难，如臧棣之类。两者不谋而合处，在于同时遗忘内心与世界，语言轮子空转，且以“不及物”和“纯诗”为借口。
米沃什“反对不能理解的诗歌”，反对简单地屈从于现代主义的某些原则：极端的主观化、语言游戏和虚构（这些正是当代汉诗的弊端）。他主张将诗放在更广阔的历史经验中予以考量，某种程度上修正了现代主义自律所带来的“蔑视读者”和外部环境的弊端。
在这种情况下，发模先生的这部长诗才更加凸显其意义。言说自身并不一定是言说世界，而言说世界却有可能带出自身心灵的种种关切，以他人酒杯浇自己块垒。我相信，年过七十的诗人发模，身患重疾，却如同受伤的云雀，昂然而歌，只要歌唱，别无所求，而他礼赞的对象是同样年迈的“时代楷模”，不能不说，此中必有深意，这也是一种“互文“。
我赞赏这样的诗人，也能欣赏这样的诗歌，尽管我自己写不了，每个人，只能写自己能写的诗，写不了自己想写的诗。无论什么路数，我们都有自身克服不了的局限。犬儒主义的诗，蒙头不问世事的诗，平面化的词语之诗，可以休矣，诗人啊，从词语中抬头，看看世界，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再看看自己，是不是能让我们更清醒一点，从而自觉承担起一个知识分子的使命和责任，为时代见证，为民生代言，为心灵健康而“将诅咒耕耘成葡萄园”。（马永波晨于冰城）
序
生命长歌与时代壮歌
吉狄马加
李发模先生是共和国的同龄人，我与他是老朋友了。他的叙事诗《呼声》曾获—年全国首届诗歌奖。李发模擅长写长诗，这在同龄的当代诗人中并不多见。年，已经七十岁高龄的李发模又完成了一部长诗《命的边缘》，这尤其令我感佩。我感佩他坚持写作已经半个多世纪，再有就是感佩他仍能够在长诗写作方面保有一定的创造力和活力。诗人，最是需要创造力，这个创造力既是精神层面的又是文本层面的，而李发模显然都具有。长诗写作不仅是对一个人写作能力的全面考验，也是对一个人耐力、体力和精力的考验，显然诗人李发模经受住了这两个方面的考验。
在诗歌阅读已经极其便宜和多元的今天，我们的阅读视野已经很开放了，而我们对诗人和诗歌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尤其是在写作碎片化的整体环境下，一个诗人的一首诗如何区别于同时代其他诗人的诗作是所有写作者面临的难题。要想解决这一难题，当然需要诗人具备特殊的写作能力以及开放的阅读储备，同时更为重要的就是通过重要个人文本建构起精神谱系和写作方向。我近年来越来越急迫地感受到当代中国诗人在总体性、方向感和写作的终极层面还比较欠缺。像杜甫、里尔克、布罗茨基、谢默斯·希尼、德里克·沃尔科特这样的“诗人中的诗人”“终极诗人”才是我们由衷致敬和学习的对象。
李发模最新完成的长诗《命的边缘》是从个体存在和生命意识出发的，诗歌的背景是与时代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而从生命和时代的双重视角出发使得整部长诗都显得非常扎实和可靠。
从诗人的内驱力来说，这是一个山民跨越时空与另一个山民的精神对谈。“有文友告诉我，你已七十有余/还去写野山，应活好余年/健康才是真正的靠山/我说自己本是山里人，灵肉与庄稼同根/趁活着还有一口气，该去拜访英雄/诗写天渠的诞生”。
长诗《命的边缘》聚焦于“年感动中国十大人物”“时代楷模”*大发，这样的诗歌是有难度的，聚焦于新闻人物往往很容易让诗歌写得过于直接、表层和空泛，诗歌调子定得太高而缺乏应有的感动人心的力量。但李发模却使*大发这个人物具有了骨血和灵*，他不是把原型人物向英雄和“神化”方面拔高着写，而是力图还原为“人”和“生命”以及“精神意志力”。这恰恰体现了生命诗学的基本内涵。“英雄，是一个民族的骨气与血性。英雄也是人，是在命的边缘，当人们都退却时，他不是跪下，而是拼向牺牲。他从血汗中艰难地站起，人们也跟着站起来……”*大发带着乡亲历时36年，竟然靠着双手、钢钎、铁锤以及超人的意志和坚定的信仰在绝壁上开凿出了一条长米、跨越3个村子的生命渠。时代是由一个个具体的人和生命组成的，如果诗人失去了对内在精神的挖掘和对生命本体的观照，那么写出来的诗歌肯定是失败的。而李发模正是把看到的、感受到的和想象到的这一切还原到“人”和“生命”的本体，正如诗人所说的——“人体与宇宙一个整体，宇宙的答案在人身心”。该长诗以草王坝为核心空间和精神场域，从人的生存境遇和时代境遇出发，唱出了人生的长歌和时代的壮歌。李发模通过*大发这个人串联起一个*员、一群人、一个村庄、一座大山，进而串联起一个时代的生存面貌和精神世界。以*大发为代表的担当、坚毅、朴实、执着的山民精神又何尝不是时代精神！
李发模的长诗《命的边缘》雕刻着一个既普通又不凡的大山子民的灵*，真正是在为一个人塑像，为一个时代精神塑像。这些诗句把我们带入一个精神之火在黑夜里燃烧的场景，无论是对“当代愚公”的立体塑造，还是对作为民族长流不息的精神传统的承续，李发模都通过诗歌话语本身做到了。
这条水渠，让我们看到水在奔腾，水在奔命；这部长诗，让我们看到人的意志在奔腾，信仰在持守……
李发模的长诗《命的边缘》是荡气回肠的生命长歌，也是当代中国时代精神的壮歌。
是为序。
年3月9日改定
（作者系第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书记处书记，著名诗人。）
命的边缘（长诗）
李发模著
引子
第一章：世界在偷偷奖励拼搏的人
老岩本分
孤儿不孤，德有芳邻
第二章：英雄，壮我中国
旭日从一婴啼声中升起
乡民的国土
第三章：大发渠——父亲河
自古，水有赴死之壮烈
成功者，是在与自己争高下
第二次修渠
“让我先来”
开工第一炮
水也是*治
村民口碑
第四章：野山大考卷上
梦想追踪
水生金，是生民生
第五章：灵*与血性
渠从山的骨头里跑出来
一诺千金
他的敬畏里含有自信
第六章：我是*员
根的帝王还是土地
大发渠上论英雄
第七章：求是*大发
再读*大发
天渠天上来
第八章：命的边缘
信心也是生存的土壤
新时代，新的阳光下
英雄，大山内心的灵*
后记
引子
英雄，是一个民族的骨气与血性。
英雄也是人，是在命的边缘，当人们都退却时，他不是跪下，而是拼向牺牲。他从血汗中艰难地站起，人们也跟着站起来……
——题记一
这个人，他叫*大发，一个从孤儿到一方野山的带头人。他率一村百姓能吃上一碗白米饭。他任村官近50载，36年一心以命换一条渠。他敞亮仁厚，从他身心我看到：民生是共和国的坚实根基，使命是执**的最大底气。
千山万水不忘来时路，
树高千尺根深在沃土。
——题记二
大发渠，一渠流水，是在奔命啊！
——题记三
1
文友告诉我，你已70有余
还去碰野山，应活好余年
健康才是真正的靠山
我说自己本是山里人，灵肉与庄稼同根
趁活着还有一口气，该去拜访英雄
诗写天渠的诞生
2
一直想问，是谁向地球施予了魔法
把这么多山，堆积成高原
物种在山里的活力，也有野的质感
又为什么——
在野山，人类生存的神秘
野，草根扎山野；山，成群结队
岩穴、草房、土墙……养育的子孙
像石头，耸成大山戳乱天空
于岁月的腹腔内，山民定然吸纳过
宇宙深处引力的营养，长出农历和谚语
锁定古训的山里人性
形如山高壑深的挣扎
一条渠的诞生，渠似婴儿，挂悬崖上
凿渠之力似分娩之母，临盆的血汗中
那痛，锤钎咬牙捶击陡岩
炮眼那喊：撕心裂肺
哦！终于找到了，天渠流水
似维纳斯的断臂
峰岭耸立金木水火土
地名草王坝，一个“坝”字
也切割成立体的山势，检验“王”气
原是荒草扎根在命的边缘……
是的，时间是野的，繁衍与生存是嶙峋的
地理也捉弄人，日子一脚站崖上
一脚在斜坡打旋……这全国极贫地之一
话出口也悬…
3
在草王坝，很久很久以前
天老爷曾被一老妇怒骂，她以锅铲凿天
骂天不公啊！造山不给水，十年九旱
那妇人还以脚跺地
咒地不平呀！连一碗苞谷沙沙也吃不饱……
据说天也传呼雷电多下些雨
雨也叫苦，喀斯特地貌
漏了雨水，荒草也喊渴
还说地也有良心，婚配一夫妇
生养一个农民，名*大发
但要他先遭难……
再给他人与人“从”，从上一人顶天
率“众”立地……
第一章世界在偷偷奖励拼搏的人
一方水土，养育的姓氏家族
一世祖：“开天劈地”，十世祖：“传宗接代”
百世祖：还“看天吃饭”
祖祖辈辈用旧的日月，绵延山野
沟底有条河，流动昼夜，早起挑水
明明挑的是黎明，倒入水缸的全是落日
年夜一碗苞谷沙沙饭，几碟红薯土豆
敬堂屋神龛列祖列宗
巴掌大的屋基繁衍子孙
汗流酸臭太阳，干烧地的履历上
炊烟扎根的“穷”字，像村外古树
枯了，还站着
——题记
老岩本分
1
老岩一样本分的祖宗
土地一样贫瘠的儿女
茧疤一样重叠的辛劳
石缝一样瘦弱的衣食
草王坝五行缺水，先辈以泪敬龙王菩萨
龙王没来
田土怀中，种子似女儿，一颗颗
准备当母亲，生根、发芽……
没水滋润，难有水稻扬花，渴望
燃成火焰
2
火焰烧红了眼的民间，叹息漫延
雨雪从天上飘下来，朔风
冻雨雪成冰，是老天爷
教诲穿草鞋和球鞋的草王坝人
别滑倒
山民率领坡土，早比日出先一步上山
晚比日落后一步回屋，弯腰劳作
千年守勤持俭，拜天叩地
山里的月光从不涨价，供给晚归
照妇女补衣纳鞋底，小儿们嚷嚷
盼望月亮光光，是碗里的米汤
3
人都不喜欢的四个字：饥寒、贫困
在草王坝——
人与山挤在高处，死者与活着的距离
逼窄为“悬”
手脚的印痕，总是荒岭与野山
艰难刻骨
高山不是摩天大楼，有电梯上下
去来野径跌倒的不慎，车轮
望山兴叹
山外世界在疾驰，山锁缓慢
空间只是草屋、破桌、土碗
荒凉与贫困的偏僻处，有一独户*姓
门外太阳烧烤的瓜藤叶*也在喊渴
谁能同甘挽着裤腿
谁能共难撸起袖子
引水——
让蚯蚓也是埋在地里的闪电
引爆肥沃，花期也能调理泥石气血
4
石头的成熟是土壤，土壤的成熟是庄稼
庄稼的成熟是人世，人世的成熟是文明
文明还原绿水青山与人近邻
从一头牛，一栋房，一亩三分地，磨盘
吱吱嘎嘎的响声
犬吠客来，公鸡打鸣天亮
谁带山民崖上凿渠，稻香田土
美味石头院坝，青砖木屋换位*土墙
有一个人，土生土长
他的血液中有一条渠
孤儿不孤，德有芳邻
他姓*，*皮肤的“*”
辈份大，大中华的“大”
名发，千年古树发芽的“发”
——题记
1
*大发出生于年，那年
红*长征过遵义，召开了“遵义会议”
那年，孕育于母怀的*大发
迎来他的出生，生肖属“猪”
因为他生于崇山峻岭，实属“野猪”
独处山野，老虎也怕
生存的沟沟壑壑，教会他“不屈”
环境的坎坎坷坷，养成他“不服输”
就像石缝里长出的柏树，坚硬的强度
内涵龙族骨髓里的遗传基因
由父母
而野山
他9岁丧母，12岁丧父
土墙屋和草窝窝陪伴孤苦
吃百家饭，是帮人放牛砍柴割草
养肚皮
穿百家衣，是为人忠诚，踏实，勤奋
得长辈怜惜
他16岁与第一个妻子结合
一个孤儿与另一个孤女滚草窝
生养孩子……无钱治月家病，病逝
他第二次成婚，百姓凑钱80元
爱妻拿出私藏的20元
买一村民的空架房，盖茅草
杂木做床，上楼扶，还是他自己搭梯
一根一根投榫
2
从小忍饥挨饿，他曾转动圆圆的脑袋
特羡慕——
太阳是圆的，天蓝当热烫圆吃了
月亮是圆的，地绿当荷包蛋吃了
土豆是圆的，他不敢偷吃
想念离去的父母，他抱头悄悄痛哭
想到人的头脑是圆的，*土一口一口吃了
他曾跪在父母隆起的坟前，拜两个半圆
恍惚听见岁月说：它还没饱
他6岁给病中的母亲熬药喂食
赤脚跟躬耕的父亲上坡下地
父母走后，遗嘱在他心上
“好好做人，别怕吃亏，别拿人家的东西”
祖宗传下的一句话
“善有善报，做人先律己”
3
遵义市，是红色圣地
播州区，曾有彪悍的历史
撤区并社后，野彪合并平正仡佬乡
想象“野彪”与“平正”两词
山的骨髓响动*大发之名
也会“吱吱嘎嘎”
往昔草王坝，有民歌唱道：
“山高石头多，
出门就爬坡。
一年四季包谷沙，
过年难找米汤喝。”
还有一老民谣——
“好个草王坝，
就是干烧（方言：干旱）大。
姑娘个个往外嫁，
光棍一大把。”
草王坝有一口井，浑浊不堪
村民排队挑水，桶挤桶，人挤人
瓢舀浑浊。澄清人饮煮饭
剩水洗菜洗衣，脏水解渴家养畜禽……
据说乡里一干部到农家找水喝
一碗*泥巴汤汤，哪是水呀
焦喝的太阳也鼓眼鼓眼望
石头不怕晒，又硬又烫
偏远和贫瘠威胁着草王坝
思变与转运考验着*大发
他23岁入*，在铁锤与镰刀的旗帜下
举起右手宣示,日出
从他内心升起
阳光与一个孤儿相会,天蓝蓝,一字一句飞翔
他心情闪耀,报出自己的名字,话音
已踩响一心为民,于忠诚的路上
至今,他说*的光辉在他血肉之中
有民间的烟火气息,浓浓的乡情味
他说没有太阳,月亮不会发光
他说他在远山,是在月亮旁边
睡了,梦里也拥抱着阳光
他相信未来,心意总能找到
民情的闪光……
他要一生尽其所责，*的基层带头人
一次宣誓，是千万次誓约
他爱这山地，山地也爱他
一个汉子的忠诚
他信赖村民，村民也信赖他
在*旗下的宣示……
身心介入艰辛，以行动拔穷根
引水，是一方百姓的朝思暮想
在他内心涌波澜，寝食难安……
4
山里人，把穷山也当爹娘，困苦抱团传宗接代
把瘦土当儿女，日子在胸没有枯过血性
5
天字日月，地句山川
人文谋篇
轮回布局道法自然
汗流流出祖传，热在民间
苦也一种境界，累也一种气质
自强，悠悠千年
*大发说——
人在山里兜圈，是父老兄妹
山路也转圈，套日出月落
人在四季圈子中，团团的是食
圆圆的是色
发奋图强才能转动圆满
弯腰抱移苦寒，他臂膀是圆的
他秉公付出是满的
走出个人圈子，与冲锋在前结缘
民心也是圆的，时间循环是圆的
为民的汗珠是圆的，大爱才圆满
6
年少时，大发他——
想用竹竿把月亮捅下来
说它是玉免，可家养
还想把东山的日出抱回家
说它是金乌，可让人展翅
日月适用生存的想象，金乌在空中
玉免在地上
时空便有家可归
他成人后，也曾烧香磕头
一跪天地，二跪锄犁，三跪夫妻
跟山有山的筋骨，寻水寻血缘
家养公鸡打鸣，猪牛下崽
让雀儿在篱上跳上跳下
过峡谷，他曾想给两山凿孔开槽
桥似人肩上扦扁担插进连接的榫头
挑白天回家，为黑夜壮胆
也曾想花开叶绿都是零用钱
云是布绸，雾作棉袄，岚作衬衫
夕暮荷锄而归，轻推家门
有鸡鸭围来簇拥，乖犬摇尾
心灵与生命的碰撞，在山里人锄下
山野撰写《春秋》，林竹横斜《子日》
历史一页一场雪后，星光点赞阳春
时光晶莹草尖，阳光绽放蓓蕾
*大发锄犁下的心思却是
水的动脉与路的静脉，两条命运的通道
连接千篇文字，还是那庄稼地
7
他命里是民生的风水——
五行，是太极的5个手指
按摩人世：金木水火土
既可抓握，还可拥抱
脚下土地，才“十指连心”
五指下穷山这盘棋，撕杀与言和
光阴的缝隙漏出惊叹，是合抱的份量
五指骨节支撑的5个峰顶，指向天空
可破自私的壁垒，公心可摊开
一方僻地的风景
他知风景是自尊与大爱
双手28个骨节安营扎寨
指纹九曲回肠，仍响奋争的号角
人上山，自信也往高处走
穷困才低头
他知一条渠，是农业的命脉
山站成梯田，涌稻浪，庄稼人也风流
8
是的，天种地，地种山，山种人
人在山里“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地球有脑子，撒播人子
于万物之中
以不同的地域和气候，育不同的人种
一如白瓜、黑豆，*色的苞谷、金色的谷粒
同时也给人山的高矮，坝的宽窄，地的肥瘦
生存的难易
山要得人尊重，须与流水联手
丰收从歉收中站起，才收获敬佩
第二章：英雄，壮我中国
崖上青松，刺红一簇花
似刺绣，蜂蝶展示它们的杰作
风说像心血，鸟儿说是汗香
不！花还是花，一片朝霞飘来
系红一老翁，似崖上青松
那是我们的英雄，山里红
——题记
旭日从一婴啼声中升起
1
旭日从一婴啼中升起，升起
遵义会址的红旗，有足够的自信
山山握成拳头，似说——
民心是江山的基座
文明背后是实力
遵义播州区，曾是红*征战地
一条天渠挂出横标，题款：
平正乡，团结村，草王坝
日出检阅千山万水，万水千山中
回响着一个农民的名字：*大发
2
从远古神话中走来，中国
从祖爷伏羲，祖奶女娲
从八卦图案，到大智大慧喜逢盛世
从“站起”、“富起”、到“强起”
中国龙，从年再生的生日
至，脱贫、复兴、强大……
世间仓库里，储蓄了许多英雄
我所写的*大发——
是从石旮旯里刨出来的
是苦水汗水血水里泡出来的
是五谷杂粮结出来的
是从悬崖陡壁凿出来的
一条天渠，是“躬耕”二字的延续
“躬”是一心为民弓着身子
“耕”是耒具井边肩挑担子
他从孤苦出发，奔往远方
勇为在身后，*旗在他正面
村民击响的两个巴掌代表嗓门
雷动，是以他心血的拉链拉开“公心”
磅礴日出
3
他是龙头，村民是龙身
土生土长的日月是龙眼
他率领家乡龙腾，在山海
吃粗粮，粗壮了粗胳膊
硬了骨气，肉疙瘩也像石疙脑
他心是细的哟，情是浓的哟
哪时该种地，哪时该修渠
轻活儿留给老弱，重体力扛在肩上
秋波送给老婆，挽裤卷袖
扬脖一声喊：“上山啰！”
4
他小时像个“猴”，大了像头“牛”
干活像只“虎”，领头像头“雄狮”
生活一把“刀”，把他切成块
几块喂天渠，几块种包谷
一根脊梁给风霜“啃”，两脚匆忙
给坎坷“吼”
他爱野山，野山抓住他
像猫抓糍粑脱不了手
雨来，雷电喊*大发
天晴，锄犁喊*大发
身后，无数个*大发成阵成列
敞开衣襟，让饱暖投胎
呵嗬出口，脚下岩险已不怕坡陡
泥土里滚大的*大发
民歌里长壮的*大发
时常*泥巴糊屁股，滑倒
他说是山在栽跟斗……
5
积灰粪，庄稼就会成长
挖池塘，荷花就会开放
种树绿，鸟雀就会筑窝
留住青山，柴火就会兴旺
他说灶王爷官不大，管着人间烟火
玉皇大帝耕云播雨，惠及凡尘
土地菩萨也要清明，民风才顺
一年天，瞒不过灶王爷的眼
耕播24节气，风调雨顺了
五谷才丰登
他文化不高，言子不少
村里每有大动作，他想的是惠民
他说，事事落地砸个坑
幸福才扎根心窝窝
6
老人说他少时——
光着脊梁，光着屁股，像小牯牛
只差一根尾巴
去刺笼里捉三叉鸟儿尾巴长
到峡谷摸鱼，遇见大人棍子
一溜烟跑得像兔子
一肚子野菜拌包谷沙，他好奇蝌蚪
一转眼蹦成青蛙
偷摘过野果捏黑过脸蛋
从穿开裆裤，到踩水草鞋，生命的历程
两手老茧两脚泥巴……
7
*大发对我说——
小牛犊出娘胎，叫喊、睁眼、抬头
向东站起，倒下；向西站起，倒下
向南站起，倒下；向北站起，倒下
它是在先拜四方，从倒下中站起
之后母牛奶它，小草喂它
犁铧教训它，泥柄为它滋阴
鞭子为它壮阳
丰收为它还愿，农民为它记功
他就像那小牛犊，从小知敬畏
老了，还把日升月起当包公的脸盘
人在做，天在看
百姓的嘴唇是铡刀
8
是的，英雄是从跌倒中站起
从日常小事到临危不惧
是稻子熟了，会勾腰
是果实红了，给人采
见世态凉了，燃烧自己
他人愿耕耘，自己愿是土壤
英雄的乳名：初心
大名：使命
是脚踏实地踩出一条新路
给行动以力量
给时代以前进
9
黔山贵水，是储存阳光的库房
山水遵义，是沉淀信仰的矿藏
阳光是血性
信仰是生机
山窝窝是簸箕簸留历史良种
院坝坝是晒席晒丰收的景象
红色的长势
绿色的营养
巍巍乎山脊，峨峨乎山地
重重叠叠乎攀登
纷踏雄起乎日子
比时间还汹涌，民生和民意
雄在贵州壮在遵义
乡民的国土
乡民的国土：原野、天空
吃住的近邻：春风、秋霜、冬雪
民谚不再栖息过期的天荒
土话不愿食色贫困的地老
热汗换盐咸
老茧换醋酸
心直有辣味
呵嗬唤天蓝
磨地皮养肚皮，已是过去的日子
——题记
1
踏云而来的山，把天
走成陡峭
悬崖悬挂许多
悬而又悬的传说，等人横凿
用生命丈量山高水远
*大发，在山有山的骨气
他知缺水，汗流浇不透贫瘠
太阳从东山升起，那是
山民奔富的内心
月亮从西山落土，那是
乡民在播种黎明
春种没水打田栽秧
秋收哪来飘香的“旺”字
水贵如油，回响山民的呼声
入夜，苍茫手握星月，把他头脑
旋成浑天仪
他，先是生产大队长
第一次修“红旗水利”失败
测民心态，他站立避免灰心丧气
像根避雷针，他又
多想劈一渠让婴儿嗷嗷待哺
村民眼含风和日丽
渠在他心上，志向是天干子丑寅卯……
践行是地支甲乙丙丁……
品透酸甜苦辣，他一生
什么都吃过，还差一条老命
命字，从合从节
是父母的阴阳之合，合中见一
什么都经过了，还剩一个自己
是天乾潜一，母为盾、父为基
父母走了，气数在节上，有节成命
冥中数定
喜逢新的时代，民生
是下达的指令
赞誉绕他蜂儿嗡嗡，与风一起
传说响他流水淙淙，与渠一起
进入命的边缘有问路往何方
听吧！天渠流动英雄求索的故事
今天，参观者都说，大发渠
是龙的舞动，凤的飞起
龙凤二字刻上摩崖，一条天渠
是先忧后乐联通千载白云悠悠
馨香扑鼻
渠的龙脉，凤的展翅
山也像忠厚倔强的乡民，团团结结
寻找跨越，一方水土孕育的秉性
是肉身的血汗泼成天渠，闪动波光
是劳心劳神的*大发，融入时空36载
时也多一份绮丽
空也阔一份包容
代表山里大写的“人”字，在全国时代楷模
表彰会上
总书记说：大发，来，与我坐在一起
总书记与天下苍生并坐
是天渠连通龙的血脉
与一个**的宗旨：为人民服务
字字是人心，生命的价值……
2
褪去贫穷，字字植入为民的基因
精准，才生龙活虎
守住本色，锤钎炸药响亮山的名姓
是一条天渠移进*的纲领
突破艰难，制胜的法宝
是让男人更男人，女人更女人
*大发说，他这辈子
见过一些人被生活击垮
是忘了命运也是锤钎，凿透生存
生命才火花四射
在草王坝，天渠更名“大发渠”
是插翅故乡，坚守民间的能量
是关于历史与现代，原始与腾飞
公正
立信
沐浴恩泽，再出发的进取号子
依然“呼儿嗨哟”，现代农业果壮粮足
山野的面庞才红润
第三章：大发渠——父亲河
*河是龙族的母亲河
银河是传说的母亲河
大发渠——草王坝的天时地利人和
是否该叫“父亲河”
——题记
自古，水有赴死之壮烈
1
一座山有多少吨呢？每人每天
用六、七十公斤的体重称山的重量
铁锤提出质问
钢钎錾出进度
日月在空中，阳光多少吨？月色多少斤
以36年计算，渠在崖上行走
风钻凿悬崖，从生命的那端
到时间的这端
无数拼搏结茧，力悬血泡
雪白生绿色，汗水御冬寒
渠是刻在天上的生存，渴望生晖
2
年，第一次修渠
工程项目名“红旗水利”
寓意打造遵义的“红旗渠”
那些年月，日子就像一件对襟
父母一道纽扣，夫妻一道纽扣
儿女一道纽扣，近邻一道纽扣
慢慢解开：父母走了，夫妻老了，儿女分家了
近邻叶落，老幺儿上树摸鸟蛋
回屋，脱下一身劳累，灶孔内燃的火焰
瞬间成灰，雪白了头顶
那是三年自然灾害之后
往左：补疤
向右：温饱
高挑在人肩上跑起来，山路盘盘
盘旋回忆——
不懂技术，测量竖竹竿为“1”字
两端“人”用眼睛瞄
干渠上、人与人组成“渴”与“望”字
落后任技师，像幼儿解释《论语》
没水泥，*泥加石灰糊沟壁
洪水一冲，就像野猪冲进苞谷地
渠缺沟垮，“红旗水利”失败
雷电，是大自然无情的训斥
但灵宝山记得，山崖中打隧道
长米，高2米，宽1.5米
从山两边开凿，没测量工具
*大发，用长方形的茶盘
划上“十”字线，放在山脊中心点上
两边用绳子延长线头
紧贴山体两旁而下，在绳子
长度相等的地方
确定两端的凿口
原始的工具，原始的凿渠方式
*大发在山脊两边来回奔跑
目测进口与出口，像刀削苹果
一圈又一圈
大半年时间，隧道通了
水却过不来
渠水没能与人交流烹饪和种植
却无心插柳柳发桠
山那边野彪，山这边草王坝
隧道，成了人行的捷径……
第一次修渠，10多年岁月飞逝
*大发在跑动，水没跑动
3
水自古流着，山自古坐着
人自古路过
自古，水有赴死之壮烈
山有戳天之本事。古旧的山水
几十万年变全的“人”字
骨血是山水讲述人间
人之心野一片庄稼地
登山小天下，临渊羡鱼翔
《诗经》与《离骚》标记的古远
在时空门前，每一代人
忙完春播秋收，然后作古
4
身上汗流没成渠里流水
清晨，东山往上一跃
欲抓太阳下雨
山太陡，阳光滚过斜坡
西山接住，落日落山休息
*大发，他充血的眼神
是野彪河在内心呼啸
梦里翻身也是一渠波浪
他疼渠垮了，人心不能垮呀
他心在流血……
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
谁能搬动天空，同时掰开大山
让水射精，给田土孕育奇迹
想以渠喷星辰，变作谷粒
装进农仓
渴望，反而成了残沟断渠
退堂鼓响了，村民
心灰意冷
成功者，是在与自己争高下
1
成功者，是在与自己争高下
对昨天“感恩”，对未来“敬畏”
对今天要“坚持”
2
“红旗水利”失败，民众心灰意冷
大发不敢冷，他像十字架上的耶稣
他要把失望变成希望，他要吞下黑夜
升起月圆，消化月缺
3
年，已53岁的*大发
向组织申请
到枫香水利站跟班学技术
从零起步，从分流渠，导洪沟
开凿技术……
他熟读书本，认真画图纸，跑遍工地
他雨天吃闪电，懂了排洪
他冬天吞野山，钻研开凿
嘴上少油水，心上却波涛汹涌
学习期间，一次聚餐，一个干部
嘲笑他：“大发呀，是大米饭好吃
还是草王坝的苞谷沙好吃？”
一句话，刺得他心里滴血……
4
*大发深知——
苞谷沙与白米饭之间
一条渠的距离，渠在天上
拉近云雨滋润高山
渠是拉链
打开封闭
缺水，是草王坝的长痛
立体的山区，唯有立体的奋起
生活，才冲出守穷的盲区
他的血肉可以缺斤短两
但不能少了信心和力量
不！要用生命把渠换来
他知水求平等，从撕峡破谷
到一碗水端平，在饮者唇边
聆听，飞流在他内心嘶鸣
5
现在说起饭碗，小学生知道
“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
又岂知“春来无水怎插秧
秋收哪来谷满仓”
天有银河灌溉云白霞红
地没河水却渴死草王坝人
地与地不同，也出生人与人不同
不！不呀！在同一向往的路上
在同一太阳下，望天田喊天
天呀！草王坝人把田土当恩人
把天空当故乡
不能忘了给饥渴千年的子孙一碗米饭
喝一口米汤
*大发见老农们——
弯腰一生，老来
腰真的就弯了
悄然藏匿内心的耿直
那片包青天，亦矮至檐下
低头，暗伤内心
因缺水，流血自己
*大发，铁锤和镰刀磨砺的*员干部
每届全票当选的大队长、村支书
是他心系百姓生存，掏心掏肺
哪怕脱贫解困的刀子
白进红出
他也要往上扑
第二次修渠
1
远山，可见高原的体形
山们聚在一起看天，云们聚在一起数云
走进山区，走近土地，走进农家
走近一个英雄！震撼和感动
让我看见了民心的仪仗方队
2
接着说*大发——
年初，他第二次向上级争取修渠项目
跑县城6次，农历腊月的一天
县水利局一领导见他身着单衣
脚下一双破了的解放鞋
脸冻得发青……
让人心疼啊！帮他立项
那时财*困难，*府拨款6万元现金
和38万斤苞谷折抵为工程款……
年初，大发第二次动员修水渠
村民纷纷阻拦，亲人甚而调侃
“大发呀，你要是把水引过来
我拿手掌心煮饭给你吃”
群众不理解，亲人不信任
这是逼他立“*令状”呀
农民，农民二字读“实惠”
亲人，亲人一词读“利益”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
该怎样找准钥匙，打开心门
找回丢失的信心
3
如何聚民心像一颗心脏跳动
大发走村串户，像动脉输出
与村委抵足夜谈，似静脉回流
他知苦口没有良药，应有良心与良策
找准“穷”根，唯有与“干荒”拼搏
取信自然，服从时令，因地制宜
苦地方不尽人意，就该取走“不”字
让肉体与山体比灵*的跋涉
民歌才会明亮起来，贴近满意
凿渠，是将梯田之梯搭到天边
稻香要上去，须有水的辗转奔波
命运扬花，人的身心就无蛮荒
就像天蓝的祖籍是太空
地绿的户口是人心齐，泰山移
大发耐心讲解上次的失败
诚心说服这次的可行性
他知一颗“真心”，若被当做“驴肝肺”
群众没动力，哪来“雄心”
*大发，私下里泪水是小小的支流
带头实干的汗水是大大的河流
启动村民活力，交心还应是谆谆的暖流
渠通，先要民心通畅
他知深谷流水也是按山势定走向
天上云朵也是按气流漂移
说服了村民，动工前一天
水利站却出了一道难题
让他一天之内自筹一万元现金
作为规划押金，否则
技术人员不会到工地
那些年代的规矩，部门的条款
一分钱也会逼急一个好汉
大发说，下雪天，老天爷都忍泪不哭
把飘雪花当作春天在笑，穿越严寒
方知阳光的珍贵，冷也温暖
那时的百姓真好啊！干部会后
挨家挨户收钱，按每份土地
39元集资，也没几家拿得出钱来
鸡骨头上已剐不出油
朋友，你见过山里饥饿的小孩
在火里拾豆粒，冰里刨地瓜吗
为集资，穷人找穷亲戚，朋友找穷朋友
找钱难，借钱难
就凑几斤*豆、几只鸡、几斤岩蜂糖
卖物卖力卖吆喝，第二天中午12点
一万元集资款交水利站
才保证了项目开工
“让我先来”
1
第二次修渠，一难是测量
那个“测”字，则有三点水
引源，挂绝壁，人就像猴子
猴也不敢攀的高崖，挂险绝
多米高，还有一凸岩
山顶在更高处，悬啊！小伙子也恐高
“让我先来”，是*大发
腰系缆绳，从山顶
一尺一尺往下放悬贴绝壁
恍若下地狱……
在他带领下，几十米长的横崖上
好几个人，才能拉着绳子画水平线
最原始的测量，历经3个月
测量一词的“量”呀
头顶“日”照，一“旦”差之毫厘
生就交付给“死”，为了“活”好
更多人好！“活”也三点水
把“命”篆刻成“拼”字
大土湾岩，擦耳岩，崖灰洞岩
才得以测定“人”的意志
没大无畏的勇敢垂范，心中没信仰
哪个敢？让命悬一线
缆绳、吊测、数据，每迈动一步
都是阴阳一步之隔
惊心动魄
2
测量悬崖之“悬”，吊绳上
旋转着的*大发，如“玄”
挂在半山，像一片云
云里开凿丰衣足食，悬崖打一个炮眼
需要2——3天
完成脱贫的挣扎，挣脱缺水的命运
渠流的价值，在绝壁与决心之间
命的边缘
崖上开凿另一条命，在生与死的落差之间
“拼搏”一词
好“惊险”
困境里有机会，拼是“天机”
机会是“汇集”，美梦成型，永非高谈阔论
打开命“门”，有“人”是“们”，率“们”合力
有时官也读“棺”，奋也读“坟”
行动热成的血性不能冷，也不敢冷
拼命的燃烧，是涅槃
也是以脊骨为柴
盘古开天以来，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无限生机，永在悬而又玄中
奇志悬命凿渠
旁观冷汗拍崖
与天对弈，汗滴落籽
碎成八瓣也脚踏实地
开工第一炮
1
天渠里水的走动：钢钎、铁锤、风钻
行进是炮声隆隆
开工第一炮
炸飞的石块砸穿了徐家房屋
砸破了香火神位
邻村叫喊着不准开工
否则拉*大发一起跳崖
意外燃旺的群情，恍若地震
责骂如炮轰，岩也会粉身碎骨
还有喊打，四围蛰伏惊恐
*大发，恍若置身噩梦……
是火坑也要跳呀，石飞闯入民生的禁区
领导人，就该承担失误的责任
本为百姓造福，这第一炮
就伤及邻村百姓，*大发心已跪下
大山也为之颤抖，阳光也急出泪来
苦口婆心的安慰，认真负责的赔偿
理解才健硕……愚公精神
才在热爱中闯出一条“活路”
2
长渠的走动，是青丝走成白发，壮年走进老年
劳累的漩涡交给渠水奔波
听见山脉与人的血脉走动的吆喝吗
一渠自力更生的奔忙，丰衣足食原是在
热风里
冷雪中
手脚老茧和担肩疱上……
天渠是草王坝村民横肩的钎担
戳岩插土，穿云破雾
肩挑一渠划分天与地，不！
是划分贫与富，不能老作“贫农”
要作地之主
水也是*治
1
凿渠，是代上天的甘霖赶路
代五谷与果蔬赶路，那是春秋的路向
向前的力度
须知水也是*治，庄稼是百姓
水润丰年
还须实践
水呀！浇灌的应是健康的社会
渠引活水来，心活着，人活着
信仰活着，活得透明
穷困也会翻身，追求幸运
鱼儿也会找到莲的位置
2
当今施工
工人说起“运输”一词，肯定是车子
那时对于*大发，却是肩背
放炮需要炸材，是他从24公里外
走山路背回来。有次下大雨
为了不误工期，他冒雨前行
山路上摔倒又爬起，爬起又摔倒
脚下血迹斑斑，身上汗水与雨水
湿透鸡啼
鸡啼是山乡的声带
昼夜是*大发脚下的球鞋
真是什么时代产生什么样的英雄
山里英雄更具大山的气概
如同什么土壤长什么庄稼
什么气候结什么果实
*大发，他知艰难如此
百折不挠若跪下，山就越高
毅力若站起，艰难就矮
历尽一夜艰辛，天刚亮
他又带领村民奔赴工地
3
将目光置身高处，迎日出翻山越岭
才有勇气对高天说：祖国，你早
我是*大发
大发率领的一群乡民，似一群汉字
“男”：为田而出力；“累”拧成一股绳
勒“劣”而升“值”：人耿直
走正道，忙也“舒”心：舍得给予
经“受”磨难，多一横铁肩
撇捺起早摸黑，就是“爱”字……
吃“苦”与耐“劳”一旦成群，与“雄心”
和“壮志”结缘，“贫穷”也脱胎换骨
“真”就真正迈开双腿，渠是新的立足点
至踝、至膝、至腰、至肩……手脚也是
锤击钎凿，集群出工出力好姐妹
亲兄弟
渠，在一段一段卯榫，通，在一节一节对接
卯榫春秋，对接冬夏，水也会飞
从拼命的身子骨，从茧疤与伤痕飞成天渠
千年干烧地
便温润如玉
4
第一次凿渠期间——
山里山外时势，在过捉襟见肘的
日子
工地上，饭碗里，脚步下
歪歪栽栽的三年自然灾害刚过
知痛知热一瓢晚霞，两匙晨曦
双筷饥不择食
饱经的风霜布网额上，渠似长剑
悬在头顶
晨昏筛簸的岁月筛中
他知上级用心的良苦
茁壮公心，应是那时的良医
5
第二次修渠，正值“改革”——
改革，是中国的大道理
开放，是民生的大开发
这期间，*大发该读“实践”
引水接源，是他生命的“真理”
一次，*大发购炸材，从县城出发
司机担心安全，不让他上车
他只得靠馒头充饥，扛着
枚雷管
徒步多公里回村
如是的吃苦与“损己”，日复一日
日出月升遇云雨可缺席，*大发
他不敢懈怠
他知错过了春风不会有秋色
人失去血性脸上只有菜色……
他夫妻的二分之一熬更独寝
他这二分之一为修渠炸材的安全
睡风洞冷庙中，与同事张元华等人
相互巡逻看守
在稻草上睡了近一年
他的时间范畴之内，向工程要进度
向进度要安全……
妻的温柔点亮的灯盏，守至天亮退去
二人合欢，是渠上铁铲与锤钎
一个家，昼夜转动得那么生动
如是合律脚步与心跳
押韵夫唱妻合
村民口碑
1
人之一生，说是来过人间一次
日月有时在前，有时在后
风云辨认人之为人，黑与白
如同昼夜
百姓说
冰雪是*大发的清白，修渠时
他过手的流动资金近20万元
他出差，饿了，舍不得吃一碗粉
买一个泡粑充饥，向餐馆老板
讨一碗热汤喝了，就是一顿
住3元一夜的旅社
穿鞋没袜子，大脚趾拇指露出来
友人给他20元钱买球鞋
鞋没买，他却垫资为修渠买材料
拉运水泥，撒落一丁点儿
他都要扫拢用手捧着入库
家里灶台破了，妻要一碗水泥补补
他说“不”！那是群众的、集体的
“群众的事怎么硬都成
自家的事怎么软都行”
这一硬一软聚合的群力
他的老搭档，村会计杨春友说
“*大发，抠啊，真是抠得很”
他就这样带领村民
从崖上抠出一条天渠
从干群关系中抠出一条
脱贫致富之路
2
一次，*大发去城里拉水泥
车行半途，天下大雨
车轮陷入泥潭，进退不得
司机去人家户找睡处
他怕水泥被偷，整夜睡在水泥包上
蚊虫咬他一整夜，他为赶工期，护公物
命都不要
拉水泥的驾驶员说，*大发呀
闪电分配的雷响被他用以炸山
深谷深藏的“凹”，高山突出的“凸”
峰峦扑向天际寻求的“宽”
他都要
他要让家乡的地盘上找不到“贫穷”二字
他要先辈在另一世界看后人开采这一世界
越过墓碑，花红草绿新的生命
3
修长渠，人们没浪费过清晨和*昏
早晚6点，上山下山的人群似战士
向一方野山进*
凿渠忙，的确跟打仗一样
一方山险，也是一方人的阵地
每天开山放炮，也是战略和战术
是一门学术
填好炸药和引燃雷管之前
鸣号3次，每隔3分钟再鸣一次
还用喇叭大喊通知邻村
要放几炮躲避远近
严格操作，牢牢锁定“人”这一核心
村民包段修渠有危险的地方
决不让设防的安全错了
防止意外，群策群力商谈
有了办法再施工，成大事
最忌急躁蛮干
一次出现哑炮，*大发独自去查看
突然传来炮要炸了……
*大发跑不快，索性
将随身的背篼罩住自己
碎石满天飞，西山也倒吸一口落日
万幸没砸破背兜，大发逃过一劫
为他压惊，糟糠之妻
给他准备了一餐*昏，夜了
才泡月色吃，还分一些
给虫儿唧唧
床在卧室空等他，工地逼仄的工期抓紧他
鸟儿为拂晓准备的欢迎词，等着
迎接他
那夜晓月的成色，在他妻子眼色里红了
4
*大发——
他的头在草帽里筑巢
思绪在渠上飞来飞去，似云飘
他的双手代表鹰翅
扶摇直上
他的双脚代表大地
峰峦也低
他的胸围围成农家院子
生老在百姓中，一颗农民心
跳动陈子昂念天地之悠悠
不是沧然而涕下，而是
饱满谷粒的寓意
过去的草王坝——
路乃山的脉象，水的流动是脉跳
贫锁深山——
路难落地生根，水，滴血穿心
人生带“土”命，红苕味重
皱皱巴巴食不果腹
缝缝补补衣不遮身
柴草填进灶孔，炊烟袅袅
老牛反刍苦寒，相遇主人目光
是风刮方言土曲，岩石喊“烫”
那年月，共和国属“牛”，山里，时间是“贫农”
村干部是犁弯，耕耘“大锅饭”，*策是鞭子
牛耕贫瘠快不起来
山问，山与山能平等吗
水问，水与水能平等吗
然后问人，人问“望天田”
望天田望天
在特定的时代，特定的地域
出产特定的人生，山水不平等
人，不能等
在草王坝——
总感到一座座山，是秤砣
称了民心
再称*府的绩效是否打盹
一位村妇由衷地说：大发渠
让远在山外打工的儿女
返乡创业，回归近亲
那妇女还说——
*大发知敬山，他说人若老是跪着
山的架势就高不可攀
*大发知敬水，但郎坝河远在深涧
永是望梅止渴
他深知山民的穷根是水
富庶的源头，也是水
那年月，*和*府也在办实事
毛主席说：“水是农业的命脉”
山高水远，艰难逼出人的勇气
*大发带领村民——
什么苦都吞过，穷苦是他最难吞的苦胆
5
渠水通了，草王坝人，感谢*——
人面都是各自的国旗，身心域内
眼色的故宫，住着食色的
皇帝
救星是自己
百姓百心，*大发
他从百姓心中认识自己
心与百姓一致，百姓喊他
是路该上山，脚该落地
从“摸着石头过河”，凿大发渠
幸福农家院子，从眼前饭碗
至远山换新颜
发展如同调整轮子，如果否定过去
今天就没了价值，也就丢了
枝垂鸟啼与莺歌燕语
大发渠，一条父亲河，渠与浪波似“1”
后跟“”，是百千万亿
更是众心集群，“1”才顶天立地
第四章：野山大考卷上
人活着，谁能蹬脱地球
联想飞天，谁能如阳光撕云破雾
时空大厅内，真正的制高点
是顺其自然，伸手抚摸内心，无愧
你才会摸到天意，原是民生的
脉跳
——题记
梦想追踪
1
逼出来的战天斗地，在草王坝
站起来的贵州精神，在草王坝
汗比山外多流十倍，甚而百倍……
唯有拼命实干，后发赶超山外
论收获，山外已十之，我仅一之
有一仍是蜜蜂，酿汗花为甜蜜……
我们目光看到的，梦想追踪的
“抱着孔子的后腿吃喝孔子的”
扭住老子的胳膊硬要骑他青牛的
能否进入“古有愚公移山，今有大发引水”
请少些争高，多些走近民众
只在圈子内比贵贱，雄辩滔滔
还给灵性当导游，真的就矮于
与山比高的一颗赤子之心
*大发：他知——
扁担会写“一”字，肩认识
桶绳会算“二”数，渠水知之
崖上锤钎算过天文数，脚行地理学
字字金玉良言
他心中有数
他绝壁凿渠志拔穷根
他知人类生存离不开自然滋养
天人合一，人须主动
盘古开天辟地
燧人氏钻木取火
神农氏尝遍百草
精卫填海，大禹治水，愚公移山
从一混沌初开辟出高天厚土
从天地冰冻钻出星星之火
从满眼荆棘找出活命之花
潜藏洪荒深处的中国精神
龙族力量，你有吗
而有人，麻木还说心已死，自喻是烧在坟前的
纸币
信奉争名逐利是硬币
可知众目是币上的防伪密码
别忘了，那是人民
那是一个时代的价值，票面
可以招展脸面
不为民所用，人民币
真的会“毙了你”
山里*大发，举天蓝为旗帜
吃苦耐劳是旗杆
晒场是票面，飘展辣椒红，谷子*
2
从*大发脸上，我看到无数张脸庞
“三农”的脸庞
他那双眼睛，是两个入口
一是“求真”，二是“务实”
他从初级社，高级社，人民公社
到乡镇、村组
他是几个时代的过来人，身上
还留有时日薄薄的徽尘
他心里醒着春光，年龄已秋色
他脚步擂动远山，骨气扩张胸腔
他肩可让“使命”落坐
身板是岩走的脚印
他从小生活在：无水、无电、无路的
生存困境
36年间，他带领群众——
握锄头、抡铁锤、砸钢钎
用血肉之躯在绝壁凿出一条“生命渠”
草王坝粮食从6万斤，增加到80万斤
3
克扣自己，造福于民
*大发的“行”——
“房子不漏就行
衣服能穿就行
粮食够吃就行”
*大发的“干”——
“要吃白米饭，大家一起干
渠修不好，把我名字倒过来写
我拿*籍作保证，拿命来换水”
*大发的“爱”——
“爱国、爱家、爱每一位村民
爱脚下土地，任劳任怨勤勤恳恳
勇为、自信，爱憎分明”
*大发的“胆”——
修渠，命吊悬崖，有人问
“你怕不怕？”
他说：“我不害怕，我一怕
其他人也害怕……共产*员
怕牺牲吗？
先烈拿胸膛堵枪眼都敢
要有胆子……
你自己都怕，谁还敢下去……”
他体内养有狮虎
他知安乐是在茧手上筑巢
“自力”彼岸，才有
“更生”此岸
因为他，山也难于安之若素
劳累必须醒着
每晚：太阳回到屋子里睡了
摘月：山脉已缩手
而他，还为山野红、绿、青、蓝、紫
探寻“真知”
4
*大发，他在“人和”上着力
在“忘我”上“拿命换渠”……
村民们说：“不管大事小事
*支书决定的事情
二话不说跟着干”
他在家，是妻儿痛在心上的汉子
在工地，他是移山凿渠的铁人
时代呼唤*大发：是呼唤担当
是呼唤不等不靠，胸有一方百姓
想起某些高官，贪腐令人作呕
甚而某些村官，官不大，鱼肉村民
掀开官帽。黑呀！*呀
都该以*大发为镜，照照自己吧
还是不是人
时代是呼唤苦干实干脱贫攻坚，还要脱掉那些
高高在上的狼子野心
裁剪过吗？从他窗外进屋的那片月光
纺织过吗？从他眼里牵向清晨的阳光
移栽过吗？从他嘴里飞出的梦想
已是后人与外界联姻
5
改变贫瘠为富有，他没豪言壮语
深入骨髓的是：不屈不挠、任劳任怨
村里缺什么？他就干什么
缺水他修渠，缺路他修路，缺电他拉电
村小学环境差，就新建学校
他说：“娃娃有前途，必须读书”
他是宽厚诚敬的基石
谁若缺少气质，可给他们一些
岩石的骨气，穹顶的高度更牢靠
硬度不会掉落
石头是磨石，人的生命之刃，不经打磨
谈何收割幸福入仓
人之七窍本是石笛，没底气吹响
生活不成曲，谈何旋舞
*大发，似石头实实在在
一个人的诚实是石，一条渠的护沟是石
用石头打造真实，石哟
草王坝人生话中的现实
他勤俭、务实、淳朴，修渠时——
带多人进山，凿渠打糟，挑土砌堡
早出门，提一罐包谷饭
中午捡点刺刺草草，点火烧热
囫囵下肚，渴了喝两瓢河水
碗一放，罐一搁，转身又上工地
抢进度，不分昼夜寒暑
天黑打着灯笼火把，远远看上去
像造日月。灶鸡叫了才收工
沿着陡峭的黢黑，村民手牵手地回家
有的人干脆睡在石窝窝里，看星星眨眼
6
野山大考卷上，往昔是
加减乘除四季
四则运算已进位微积分，云计算
学而知之撒播新式耕耘
地厚一寸
天高一尺
山高处，雷电走过的苍茫
闲散老时日，已是返乡创业
新型夫妻
土地庙里的菩萨，与城隍庙订合约
贫困从伤口拔出腿来
血性生翅，爱上天空奔富的野山
园林邀约多种经济
荒芜已是猎物
人间本是太空的中转站
耕读从晒李白床前诗意
到青虬盘岩，挂日出新的项目
渠水滔滔，生奔富的能量，原生态诱惑城市
7
山外城市人啊；人生本短暂
钱财已宰去一截，余日还有几节能甜
勿如应约来大发渠圆梦，连接自我
已断的弦，听黎明
弹奏本真的呼唤
早晚云彩追求草王坝——
我对云说，别追了
这些山和水已婚，正值壮年
生动最看重“落实”，眼羡红颜
只可过过嘴瘾，渠畔映山红
开得好鲜艳
鲜活空气提神，宜于草长花开
从风霜冰雪中过来，草王坝人
骨缝里能长出刀锋，与贫困割裂
灵肉才春风得意
8
*大发
他已至生命的边境，忙累
没有停止
没止，斤的担子压在肩上
行如一渠流动，禾田仰慕
草木也青春
挖土，年轻人抡锄挖不赢他
犁土，牛跑得再快他都追得上
他要求干部：“做事要大气，不要气大”
他的村干部生涯：有事开“院坝会”
遇事坐一条板凳上
有人问他：“为什么不把儿子培养成村官？”
他说：“儿子没为大家作什么贡献，就不配作村官……”
他心有正气的贮聚，四面八方来学“初心”
他之身心仍保持“冲锋”，不忘“使命”
像峰岭叠翠
当年凿梁，他与七个勇士
人是一座山，也是一石子
人是一渠水，也是一卷浪
石子在山，积聚高耸
浪花在水，汇成山海
加上他，八座峰顶，八片水城
领头*大发，共七勇士刻出英雄的名姓——
*大发、*大明、徐洪伦、张原华
杨春友、徐开成、夏时刚、徐国泰
他们——
横是一条天渠，立是站起山野
融入时光，是山的起伏，浪的奔忙
从主渠到支渠，一个去向：民生
生出无限：担当
村民们说——
时间在过去，他们仍是可靠的山
流动的渠水，八个高难度的36载
换取干净的水，新鲜的空气，生存的食物
从生存、生活……到生机，是他们神的力度
给今日草王坝——
一杯天长，一碗地久，一床人世
一横一竖血肉之躯，汗香仍像八月桂花
八脸老年斑，八张老地图，翻开草王坝
新生事物满山，新的时日爆响叫好
乡巴佬的人生经验在失效，没失效的
仍是返璞归真，一步一个台阶……
他们的血汗中藏着他们的人生
额纹上标明走过的一辈子
他们一生把“爱”种在子女心上
渴望好收成
他们率村民奋战，山还是战友
渠水委派金秋奔赴各家
他们一头白雪怕阡陌失联
村民的日子怎敢不美
一朵梅花吐蕊，经怎样的凛冽
才有荣誉的春色
与*大发交谈心得，是几座大山牵一飞渠
是与太阳对话时空，神的状态
是人的追寻
9
世界在人身边，身外星系回旋
是“我”审视生命中的“你”
苍茫无限之“他”，率一群“们”
不是“人”站“门”前，不是的
那是一路“觉悟”，在追求
“存在”的价值
一个声音说，没有什么可能存在
不知此刻正在过去，而无“过去”
“现在”又怎么过来呢
因之向往，那照耀“未来”的光芒
乃精神的无限可能，是的
光芒是一种能量
源于燃烧自己，量是热度
照亮心性
知觉如云，云上有花开么
不是指雷电、彩虹，说的是晨昏血染霞红
在岁月的毛栗球上，时日的尖刺
刺红的所思所想，剥出内核
似人额上的沟壑
该如何定义，人活在这世界上
精神与灵*的层面内，又
得见什么呢？
“一切皆在时间的刻度中”
今生内心的自在，从这儿到那儿
真的自在吗？常在见笑了
它说，问问*大发吧
10
煤油灯的微笑照过他的脑门，有许多窍门
里面藏着成群的斗志，在电灯下聚集
成群的前程
开门见路，有树，喜鹊登枝
有渠引活路，村民鲤鱼跳龙门
门门有雄心，共山海
一起出发
人生莫延误时间，遇事别徘徊
或是隔岸旁观，把人心当泥坑
许多沉溺于贪生的锁事，怕见坡陡
终生没翻过大山的坎
在草王坝——
开门，是山挺拔身姿向着遥远，让吆喝
回应宇宙，共日月跋涉，告别昨天
明日，才从骨气里跳出来
喊响*皮肤的山地，中国红的口音
才配遵义，这红色圣地
人啊！矢志改变生存，身在山野
立志，也是奔赴前线，新的长征
11
山野，随便一棵树都有鸟
山居，随便一个家都有所爱
爱心，就是你不伤害任何一颗真心
*大发说，村民都是他的亲人
座座山，都有自己的动植物
每个家，都是一部人间书
他小学文化，却知真情的表达
是善意、朴素
山里每人的心思都种过土豆、苞谷
打破世态的抱残守缺
他又像移动的山水，破旧兮
立新兮，他永在征途
大发内心幽默，他说——
人没过好，老天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人穷别怪身在基层，应多想想
善喜山之真，真山引领世间天天向上
才有更高境界
水生金，是生民生
1
那一横长渠是减（一）吧？减贫
渠上下之山似两点，是除（÷）吧
除困
一渠流动种植的“奔富”，似村里众口
联户一双双筷子，一怀怀喜悦
听见心弦在拨动，弦外之音
是脱贫的行程
现在，村民在运算加法和乘法
山的立方，云的算式
光景挨光景，日子的去路
是高速。这四则运算在成长
日日更新，数据矗立
更大的理想扎根,血汗结果
山山彼此照应，更明净
2
都说人的食色是一样的，恩怨是一样的
福佑均沾是一样的……不！
当城里人嫌高楼太挤，他们怎知
大山挤压的山里人，山里的生存方式
禾苗儿青青是光芒，*转向金，抵达火红
才是秋的肤色
渠流嘹亮，田土得喝饮，风俗事务
才叫天理人情
世风把苍老吹进坟墓
朴素养真诚繁茂后人
在“民”字的山野，劳累在山上，香火在堂上
山水是圣人，穿的在身上
吃的在脸上……
急了喊一声“我的妈呀”
冤了叫一声“老天爷哟”
暮色四合，他们不叫苍茫
说吹灯睡觉，明晨早起
学“李二郎担山赶太阳”
3
而今渠是动脉，奔涌生机
野山面子大了
摆平螺丝河流，老百姓还是管得着的
与雷打过拳，闪电缠过腰
高山踹过脚，雨水泡过澡
与岁月握过手，老了尝出人心的味道
有山海的海量
儿女们能从其中，或从时尚里
产出一批强悍的孙子
草王坝，峰峦占尽了人的双眼
干烧地挤，曾在山民背上、脸上、心上
天苍苍兮野茫茫，牛拉马驮，肩挑背磨
于时间中过往：左膀、粪挑，右臂、桶系
春色一把锄，秋色一把刀
优与劣，岁月一簸箕，食色一筛子
时间没馊，时光一支心烛
春风扔在哪儿都会长出故事
4
乱石风暴破空，九霄曾数山峰
山雄浑，水弱小，小至一口泥淖之井
挑水排成山势，荒坡蓬松虬枝
人往窄处挤，穷在高处立
山不信任一方百姓，人就应自信
天不给予流水，斗志要争取
拿出命来，*大发一生就为一条渠
山崖扑来，扳他与众志的手劲
悬渠在崖的边缘流动，我知道
是从凿渠者命的边缘流过来的
成群的悬崖陡壁让“命”有“运”
浮云也不敢进入游泳
那是一渠民生之艰的求索……
天机眼里，地球一粒尘
成功的掌声是磨炼的胆量，从拼膊中来
渠就天天成长……
生存一件百纳衣，经历一路鞋千层
名声熟了，汗味不能馊了，知恩更不能贫血
人格站立，是给后人一步一步
搭成天梯
5
忆往昔——
入冬，别人打扫“门前雪”
*大发，忧虑“他人瓦上霜”
担心村前寨后大树能承受多少雪压
屋前路滑，手扶老人冰上行……
入夏，雷的每一声巨响，都让他“担惊”
“受怕”山洪暴发……
闪电撕他蓑衣斗笠，他嘶声叫喊
预防泥石流，快掏沟砌堡坎……
在山外，人们慨叹人世冷漠……
他却热心与暖流，他之无私与挚爱
更是中国宝贵的“遗产”……
百姓心上，他以血以汗以真付出
村民心中有数……
什么叫“干部”，干是五更起，磨刀握锄
部是先动“步”，根除民间苦……
6
36年凿渠，水在渠中缓缓的流
个日日夜夜，是环形赛道
渠跨三个村，一人走成众人
众人走成一条长渠，凸显勇为的身份
基层*员、杰出干部、先锋模范
似一渠流水滋润民生
回望凿渠那时——
他们用锤钎凿天，一横长渠
从半岩流过，是在为大山输血
至今，老岩忍疼，还说——
贴崖凿渠的*大发，给绝壁以血肉
从螺丝河赊来涛声
渠流的过程，含地理，历经天险
碎石翻滚的尖叫，实则
是贫瘠翻身，让富庶
一跃而起
7
人类好好活着，世风简朴
风雨也是鲜活空气
守住身心，秋波亦可分包星光
鸟翔分类的天空，鱼游聚居的渠流
树影端鱼塘给蛙鸣喝月亮
风儿轻轻，吮吸稻香
早起的旭日轰走夜散之后
山花如山姑的姿色
给人壮阳
8
天挂一渠玄机
是*大发的大半生
渠浇天蓝地绿蓬勃生长
水造福田喊*大发，因拼搏而不朽
想象祖先到来，与*大发握手
面对他桌上和墙上的奖杯与奖状
是摸一摸呢？还是感恩这时代
没忘记边荒
还想象未来到来，与*大发拥抱
品说桌上的米饭和屋后的天渠
是慨而慷呢？还是
记住胆识也天香
暮色爱吃太阳的禁果
我见*大发，倒扣苍穹为锅
煮日月星辰，在乡民碗中
9
碗中有时节，礼有节，竹有节，禾穗拔节
节节都有血汗的声音，节节连起来
又是秋收时节
时是一柄锤，节是一镰刀
铁锤镰刀的理由，是工农的真谛
天蓝将红霞抖开，是一面旗帜
旗下，站着新的时代
10
人的脚窝，是奔忙的时日，鸟飞兽跑的形状
印痕渠上，脚印是历程的简写
未来是开始
正确的答案，是给生命打“√”
给困苦打“x”
还有什么呢？是枕上恩爱夫妻
词曲配对，农工成双
人的脚窝在山水嘴里
含化了甜蜜
融合了天地
11
山挖夜色，得月白，还往里挖
淘洗星灿
山是警惕温情衰退了雄性强壮
只美丽动人会萎缩了粗犷
雄性与世无争，会减少季节的繁衍
阴盛阳衰降低太阳的热能
深涧流水也累得少了热情
野山也怕个性萧条时代
高端与低层夹缝中的生存
要奋起
大发渠，细腰如闪电引炸追雷
山林“恋”绿，花枝“艳”红
天地两唇吟诵：水涌流韵
山守平仄
水运是国运，水生金是生民生
偏远山地，也是国之心疼
慎防英雄的称谓成了笼子
美誉形成套子
贫已破、困堪折，物丰神奇时节
大发英雄心，又得得……
第五章：灵*与血性
山的高度，决定人的脚力与肩背的硬度
生存高不过巍峨，腹内会空空，肛门
就会结蛛网
人在山里，山有设计，崖有玄机
都是上苍的孩子，贫与困的因果，一辈子望天
日月画饼，但不能充饥
骨气应比岩石硬，渠水的乳汁不养苟且
焚香祈雨，勿如一诺千金，*大发
他锦囊里的美妙：是铁锤和镰刀
——题记
渠从山的骨头里跑出来
1
渠是历史，水是现实，都还活着
浪是流动的活物
山与林竹成亲，水与庄稼生崽
海拔山高：米，是高祖
*大发家：米，住今人
渠水流长：主渠7米，男
支渠2米：女
联户：3座大山，9壁悬崖，10余峻岭
经历：隧道，凸岩，险区……
成就：通水，通路，通电……
2
人间许多大事发生在山上，山之屹立
“看山石知陆海”，山耸入乾
屹然忠奸
*大发他把修渠当修行
修山水合抱，山雄奇，渠展翅
山雄血性男子
水抚女子柔媚
山有水抚摸，一个地方
勃勃生机
3
去时间的背后，大发渠的背后
寻找50余年*龄的*大发
年初，距离工程峻工米时
工程款已用完，缺资金
等着用钱买水泥等物资
在那个年代，一万元的难题猛如虎
是*大发，顶着倾家荡产的压力
以自己的名义从信用社贷款
集体的压力，他个人承担，他说
“我是村支书，就该担风险”
渠修通了，更名“大发渠”，他又说
“这功劳不是我的，是人们群众的
是我带头，但是是老百姓共同修的”
《道德经》曰：“生而不有，为而不
恃……功而弗居”
在当今一个农民身上
呈现得如此自然
大发渠的波光，波动精神的光芒
品味那光芒之香，一片痴心照人
那英雄气呀，奋起一方土地
谁说人心没有沃土，栽种品德的峰峦
也翘起大拇指
4
天上云之泥土可种闪电
山中雾之沃壤可播鸟鸣
风云藏于内心，可耕福田
福的血统，有爱的香味
人虽草木，结缘山水
升腾念想的云，在山上
就上上无限
5
无限新生的事物，也过“儿童节”
山有童心，水有流转
果林举办“游园活动”，青松超龄
还与紫气玩“童真”
路穿林荫长裤，风撩霞的短裙
一渠流水洗天晴，阳光童趣盎然
梯田秧禾数飞燕，与几个老者
在摆龙门阵
6
渠从山的骨头里跑出来
爱上人间烟火
敬仰“时代”这个大词，山叠崇高
还是“为人民服务”
多了创意，少了守贫，大词中添加思考
民生
渠水概括山的群体
又甜又香
7
山水安定田土，宁静村寨民心
民之一举一动，可见一方父母官
是否扎根民生
山的孰高孰低，可见一方冷暖
大发渠，让草王坝重获鲜活的血液
山可依靠，水可领养
食色的轮转之上
水土的历史，众心协力就转动乾坤
8
其实，人的体内有先知，心跳的预测
从两唇之间飞出，似鸡叫天亮
鸟噪归林
思维一幅电脑图，感知的鼠标移动
定位，有灵*在场，奇思成长
天意不偶然，人要顺其自然
9
自然的形神，在人，总显现不同的
行*区域
共享的天下，思想和模式的差异
与一方生态，和气候的运行
在人世间，如同生物间的平衡
比如城里客厅挂书画，乡下堂屋安香火
*大发家香火，挂的是*旗
没人信吧，一个高山孤儿
到*的基层老支书
他家门外，是年轻人的英姿
是汽车与摩托
他的脸上，是善良为人，爱心
也感动了一方天象
10
因为山高，世道虽然还七弯八拐
一脉相承高速，架高桥，打隧道
让高空与高山融洽
不让远方散落
城市血统，本源山区
山里野花野草生命红红绿绿攀山
也有商家广告，在新兴产业墙上
咿呀着牙语，像幼儿认母
亲切山区
我想说，真正英雄人物，很平凡
平凡带动的伟大，也有一方自然神奇的造化
草王坝山高，若不缺水
会出*大发吗
村民若不合作、拼搏，会有上天的照耀
能有**的特殊关怀吗
是的——
平等、互动、求存……读公民的名姓
没互信、崇尚、共赢……一方水土
又哪来殊荣
11
大发渠把山与山连在一起
像桌上的饭碗，把家与国连在一起
山水是上天给的，儿女是父母给的
青山是林竹养大的
绿水是心血喂养的
渠是移动的话题，在天的嘴边
是吃得苦中苦
也是绕不开的话锋，在陡崖
凿一人上人，知幸福不能等
平坝人们可以瞧不起山区
白米饭可以瞧不起苞谷沙
炸山的炮响，却是雄心抖擞
男的
女的
老的
少的
信心原始，工具老式、斗志却新潮
风钻是矛，绝壁是盾
力之起落踩云过岭，全是
志土的血性
渠通民心，带领民间
所有乡愁都在怀孕，水做的女人
与泥塑的男人，培育新生活
小康敦厚
天空稳重
12
新的机遇，出现新的人物，新的趣事
老树干上，新的枝繁叶茂
是儿孙们
我与*大发拥抱，拥抱一座大山
不！是一条天渠
渠随山势踩出的脚印
是稻菽藏远岭，近处
是耕牛低头吃草儿青青
沿着*大发手的指向
群山像一群人向我们打招呼
享受*府的优惠，发奋换来的
奖证
是奖给科学进山，生态农业落地
信仰有山的高度，爱民如水润民生
*大发说——
“我一生的靠山，是共产*、人民”
是的，人民读“主人”，农民读“实惠”
中国共产*，读“为人民服务”，就是
“让人民生活得更好”
这是华夏民族的天象，上天晴好
民意风清气正
一个**的心跳，应和民意
不能有杂音。否则
百姓铡刀的一横嘴唇，就会是包公
利刃之下，一些人格矮了一头
非仅是官帽儿丢了
一诺千金
1
为让田里禾苗站立，给白米饭上户口
水，与山的血缘关系，就像
干群关系
立体的草王坝有白鹤飞过
生活的水位上涨
螺丝河到草王坝集合，先是在悬崖上“立正”
向稻菽左转，再向农牧产业右转
在水塘里“稍息”，然后又“解散”
到饭馆、农户，进办公室的茶杯
进洒水车的龙头，浇花草、洗公路……
参观大发渠，一个孩子问她母亲
“妈妈，长渠好像绳子捆山
是不是*爷爷，怕山闹分手，不团结”
妈妈说：“不是的，孩子，是*爷爷
凿渠捆峰峦，给山脖子带上箍箍
不准贫穷横行”
山们听了好感动，它们
还曾向上天告状：*大发
他欺岩太甚，垫资凿渠
居然把自己最值钱的棺材也卖了
分明是要埋葬“贫瘠”，崖险
他第一个悬绳凿渠，滚石已下跪
他还叫儿子悬绳再凿
儿子说：“爸爸，村里这么多年轻人
为什么专挑我？”
他说：“儿呀！会死人的，别家的孩子
爸爸赔不起呀……”
都说“上阵父子兵”，父子同心
其利断金。儿子说他不怕死
阎王敢来纠缠，我敢叫它给我盘石头
最令人想不到是，因为*大发心里
全是修渠的事，疏于照顾亲人
年8月，外孙女病逝，15岁
年11月，女儿病逝，23岁
亲人已去另一世界，*还鼓励*大发
孙女儿说：“爷爷，加油，知你是为了大家
舍小家，孙女儿高兴！”
女儿说：“爸爸，我知你是共产*员
为百姓谋幸福，就该一诺千金！”
说着说着，天也落泪了，阵雨中
雷给悬崖一巴掌：“岩呀，岩呀
都说万物有灵，你们三壁陡崖
渠已为你们系玉带
非但不领情，居然还诬告
渴饮滴水之恩，一生涌泉相报的人
于心何忍”
悬崖认错，面对人间母女俩
知自己是老虎咬太阳，白张嘴
2
一村妇见问答的母女
告诉她们，*爷爷小的时候
别家的孩子，是母牛腹下的犊儿
什么也不愁
*爷爷是地里的蚯蚓，能伸能屈
出土又怕被鸡啄……
他是无娘儿，不屈服
就像*牛斗老虎
都说水凼凼里鱼儿翻不起浪
他敢掀浪山海……
他说人怕自私，脚下踩着蛤蟆
咕咕嘟嘟
*爷爷，他是村里的好支书
不怕百姓百心全是筛眼儿
他手板心煎蛋，过得硬
他疼群众，知手掌手背都是肉
从不偏心
跟他做事如吃甘蔗，从颠颠吃到头头
越来越甜
一位老农接过话头，*大发
真汉子，石头上磨斧子，硬碰硬
干活像牛打架，有闯劲
他说村干部
最忌打蛇不死打蚯蚓，怯大欺小
更怕白菜叶上浇粪水，没一片干净
绝壁凿渠，他是在老虎嘴上捋须
担风险
更是扛着棍子找挨打，自讨苦吃
他恨空话，是竹筒子做枕头
翻来覆去都是空
他耳朵是跟兔子借的，灵得很
他眼睛是向岩鹰借的，可明啦
他骂瞎指挥，就像没鞘的刀，到处乱砍
没个约束
他这村支书，是在钎担上打斗
凭真本领
草王坝，这屙屎不生蛆的地方
长出米香
是上有好*策，下有*大发
人心齐，才是口袋里抓兔子，稳拿
3
*大发，他就是一块庄稼地
还是三月天的布谷鸟，催耕忙
像瓦雀子不离房檐，一辈子在山里转
老了，领导关心他
问他有什么愿望
他说想去省城看看
工作人员开车送他到贵阳
他要一直去省委！随行人员暗想
莫非省委有他的朋友或亲人
站在贵州省委大门口，他久久地
注视着飘扬的五星红旗
像小孩见到了娘
看着“为人民服务”，5个大字石碑
他要留影，一脸肃穆
他默默站立10多分钟，似自语
更是在庄严汇报：“渠通了、电通了、路通了
交上了答卷，心愿了了”
年过八旬，他第一次到省城
转身就要回家，工作人员问
你应看看城市美景
他说够了，我见到了组织，组织安好
一个*员一生的忙累，问心无愧
值了
4
这就是*大发
吃过苦瓜炒*连，真苦
一生皂桷树上翻身，过得硬
胆壮敢与天下棋，调山遣水
百姓富了，他心里有坛蜜
甜滋滋的
回村，他又去村小学
看看那些孩子
村小学是他带领大伙建成的
过去，穷家小孩“大字不识一斗”
而今，村小已培养二十几个大学生
他说山里村校也像打田栽秧
课本的锅里煮过先辈的艰难
野山的渴望
犁锄的后代飞向海阔天空
别忘了脚下的土地
大山石缝里长出的希望
更要有骨气
听老师说，他的外孙女陈燕
读小学一年级时，不想上学
躲在家里，*大发得知
就背着书包拉着陈燕的小手
坐在教室后面陪着一起上课
竟也像小学生认真听老师讲解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
在他陪伴影响下，外孙女有了学习兴趣
后来考上了上海的大学……
*大发常说：“娃娃有前途，必须要读书”
“没有文化就没有方向，光靠蛮干注定不成功”
他说草王坝的山高但不高傲
更不说假话
骨头经过锤炼、锻打、淬火
毛铁也成钢
而今喜逢新时代的火候
理想更要闪光……
从人骨节到季节拔节，*大发
他之魄力仍像斧子砍劈
谁说未来无法左右
他心中有信仰，脚下有力量
天地大乾坤也懂敬畏
人有魅力万物也充满活力
5
生活是操场，生存是果蔬、田土
创意拜天地为师，人子是学员
“奋”与“斗”的操练，至今
忠孝礼信勇，仍是书院
*大发深知
给山里儿孙“沁园春”，读山千遍
还须读书万卷
知识使一方山水长寿……
村建小学，是他给虎豹添翼
登高望远，山光人意也有了喜态
他说割青草喂汽车，是不懂科学
新兴的种植与养殖，富一方民生
是鼻尖上落蜜蜂，甜上脸来
他的敬畏里含有自信
1
*大发，他的汗里含有盐
他的血里含有铁，他的敬畏里含有自信
他与他率领的村民们
天地知道他们，喊一声“谢谢”
一年给予24节气
春播秋收知道他们，叫声“辛苦啦”
种地的农民伯伯
答谢天空，感恩大地
丰收的每一粒饱满有他们的心血
饱含天高地厚的关切，山水林田
从乡音民谚，走入“之乎者也”
香味儿，是自强不息
他们似土地，厚德载物
他们在遵义，“遵道行义”
花红是他们的血性
稻*是他们的肤色
冬白夏绿与他们“同志”
传说中的尧舜，神话里的炎*
都出身农民，有耕读品格
“三农”原本是中国龙啊
自觉、自信、自强；互助、互信、互爱
是龙的中国
2
当今山野——
父辈完成了从农村到城市
把儿孙交给山外务工、上学
村里起了新楼，但不能空啊
与山水共荣，田园梦不能永远是梦
三农要丰满，靠的是发展
就应多些*大发这样的“村官”
是山，要是主峰；引水，命绕崖悬
埋头实干像土豆、红苕
肩上责任是背篼、扁担
耳朵装的是家长里短
肚子里揣的是百姓的钱袋、饭碗
立志耸成巍峨山岭
拧成一绳，晾的是汗滴、笑脸
真正的山是制服山的人
真正的水是人要饮水思源
真正的人是压力下的崛起
真正的力是与时俱进，汗颜咸日红
天人合一是真正的楹联：在山里
“云对雨，雪对风……九夏对三冬”
仁对义，让对恭……禹舜对羲农
草王坝对王大发：“绣虎”对“雕龙”……
大发家老屋前，夕阳转动的一盘石磨……
屋内火盆煨热的几声咳嗽……
和挂堂上*旗的庄严
老灶也像胸口热了“铁锅”
方桌条凳上，往昔的饥寒
已是旧居
世界要活下去，生活要丰富
*大发新居，物新人已老去
信心未破，诚信未失，天真是儿孙
灿漫予村民院落
他自守做人的完善，赶时尚的阵容
他显得“幼稚”，却让生机
跃然而醒
3
大发多情，“悲莫悲兮生别离，
乐莫乐兮新相识”
屈原这“千古情语”之祖，冥冥中予他
“行行重行行”……联想草王坝今日之美
忆他曾经的“心酸”，难得的“忍”与“让”
该怎样听他“朴素情怀”的召唤
“朝前走”
当我们懂了“信仰”该烫金
“哦”的一声
当今某些人，一定会突然愣了……
还有这样的精神？
4
是的，精神也会落泪，泪洗的清明
才是天高云淡
见过老天流泪，是雨
见过大地流泪，是河
见过狮虎流泪吗？我却见过
牛和猪被宰杀前，曾让年少的我
见夜空的星星也为之流泪
大发流过泪，他不与人说
父母走时，他一定流过
第一个妻病无钱疗治离去
他一定流过
忙修渠，女儿和孙女儿早亡
他流过
他不说，是怕变成泥沼
深陷了意志
他当选中国时代楷模，当代愚公
他到北京领奖，领袖接见楷模们
四次叫他坐在自己身边
他感动了，那是热泪
他之前还暗想该怎样握手
茧手重了，怕握疼总书记
轻了，又怕难于表达一个基层*员
代表的百姓……
他没想到最高领导是那样亲切
他不敢动声色，仿佛
是怕惊扰了祖国
他说那时，他真想张开双臂
拥抱关怀
告诉领袖，省、市、区、乡的领导
和第一线上的扶贫干部……
为脱贫睡不好觉，呼吸和心跳
都为山区不安
他还想告诉极个别困难户
若浑身倒在*府身上，不立志扶智
咋守护龙族的良心
那夜梦中，他的确流泪了
但泪得香甜……
他还说，会后许多人争着与他握手
都想沾点儿“皇”气，他忙解释
这“皇”，是煌煌华夏，赫赫民意
是14亿人民
5
总书记的接见，是关心——
田地是山民提炼过的山水
山水提炼的食色是一方百姓
树挂果然的天性
地生泰然的人性
都是滋养，一果含酸甜，一泰一平安
一步一丈水，一山一挺直腰杆
他的目光似地平线，是华夏
一天天的跑道
比分是童年、壮年、老年
融入山青水秀，完美是颗粒饱满
粮食，是人类生命的能源
总书记知道，孕妇腹内的婴儿
是五千年前的故人，母亲生养的现在
是延续祖传
儿孙稚嫩的双手粗壮为虬枝
挂果未来，山野走出山门
勤俭没倒下，进取就有铁锤和镰刀的形状
唢呐声里的嫁娶，啊嗬号子的气势
才有国家的强大，民族的尊严
*大发——
他有时间都过滤不了的壮心
刀锋都切割不了的壮举
悬崖都阻挡不了的壮行
他说欣喜有欣喜外的欣喜
山水中有灵性中的灵性
他要用真心守住朴拙
用大爱辽阔胸怀
地处偏远，更要对得起铁锤镰刀
心上有五星照耀，才对得起
一方水土的子子孙孙
6
现实中
某些呼啸的“忽悠”和“浮躁”
面对*大发，不知会怎样想
他，一个草根之官，知民之草色绿天涯
咫尺的勇为，亦须经民生的冶炼
和民意的锻打，自身的强劲
才经得起岁月的考验
人啊！不怕是山野一株苦蒿
就怕有了权力的香味，惹蚊虫叮咬
应知蜘蛛网也能吊死人，不是瞎说
总在坟旮旯里卖布，*扯
失去民心，就像丢了拄路棍的盲人
寸步难行
民意是上天，廉洁奉公是搭好梯子
汗浇八月桂花
也是香的
村民说，一些人跟着鹰上天
是混上去的
*大发，从不拿别人的屁股当脸
更不借人家的灶火煮饭
跟着他，口煮星月的饺子，想着也有味道
修渠时，他连睡草窝打呼噜
月色捡起来，也有一条天渠的清廉
第六章：我是*员
登高一览，山是趴着的，也是
列阵站着的
趴着是聚“众”，站着是随“从”，登高
是“人”立天下
“天”，是长空“一”横，“人”有双肩乃“大”
人是天生，大人，是知人性的高度
是“从”之上，站着的“真”
人中英雄读公“认”、得“体”
是我为人人，给人人以“义”与“利”
英名恒久，是隐忍加耐心乘以坚韧
方为众生的海拔
——题记
根的帝王还是土地
1
山海，山是航标，村寨是船
民意是一面旗帜，大发渠
是一方百姓的桅杆
新的出发，恒实的航向，是从民心到远洋
意愿的浩淼，实惠的航道
红土地驶来，*土坡驶来，黑土壤驶来
从田里谷穂弯腰里来
从坡上果垂枝头上来
从春的舞姿里来，夏的情怀里来
老人的汗香里来，小孩的欢笑中来
来了哟！东家的鸡鸭出了窝，西家的牛羊下山岗
红土地南瓜像红太阳
*土地葡萄像紫月亮
黑土地芋头个头儿壮
惹得草王坝，山山都想飞
平正乡团结村，插上金翅膀
山海里的草王坝，因*大发
太阳穿着红裙子，田土剪个红喜字儿
鸟在碧空，人在奋发
中国航船，在黔之地
山海以天作岸……
2
*大发在草王坝，他成了一个景点
他家堂屋正对的皇帽山
确像一顶帽子
他屋后的乌龟山，象征长寿
高山不卖一张门票，种植纯朴
积蓄勤俭，分娩清廉
与他拉家常——
天上先有了太阳，才有了月亮
地上先有了爹娘，才有了弟妹
村里有婴儿，就会有老人
庄稼是饭碗，阳光是共产*
3
他说人就怕活在自私的框里
躲进自己出不来
那样活着，精神也是遗像
他说山区的宽怀内，出智慧，能人
是小鸡知破壳，种子懂破土
4
凿渠，我问他腰系缆绳
人挂崖上，“心虚不虚？”
“虚！”
“为什么还要下去呢？”
“我是*员！”
“就是要拿命去换！”
肉身小小的，悬崖高高的
你是给岩的补贴吗？
他说，是一个人用良知
给悬崖安心脏
长渠，是在为土地输血
5
“人是靠土地养活的
每人都有养活自己的一块土地”
*大发说土里刨食日子，嘴里唱着民歌
风去雨来，春去，秋就来了
农村人的站立，饭碗就是天下大事
望眼中的地久天长
是吃进肚里的五谷杂粮
一脉相承七情六欲，如同
宇宙子宫出生天地，天地再生人世
昼夜轮回星系，那才是真正的集体
日月是公用的
6
一粒土里可见江山
一滴水珠，可听*河西来，大江东去
一首首民歌就是一块块庄稼地
他说山是有教养的，只是少人知
又说水是有眼光的，只是人应有魅力
他，一个农民出生的英雄，他说
山里人的肩膀是石造的，心情是土捏的
可靠是山，可倚是众人的力量
7
人知足，天知道
苦心人，天不负
谁说宇宙已苍老，不！人生不虚度
自然也青春，草根也不忘为牛羊好
人要帮助他人奋起
自己也日新月异
一辈子，他没浪费过日升月起
绿水青山是给他和村民的礼遇
他知幸运，是茧疤与睿智炼成的武器
叠叠梯田，也为山民搭天梯
8
上苍分配给人不同的地域和生存
产出各具特色，养活不同的风俗
一渠悬空从山外山赶来，看似平常
确不平凡
多像凿渠村民背沟的汗水，它不浩淼
却在农家锅里碗中浩荡，壮了耕地的牛
满坡的羊
想起挖沟之时，那些婶子、嫂子、姑子、婆娘
玩笑过这个汉子，挑逗过那个光棍
现在都老了，赤脚、草鞋的七上八下
坡度还在，左弯右拐已换新装
9
快乐的人，这世界就一声“哈哈”
“哈哈儿”在野山，叫“一会儿”
一生就一会儿，累也哈哈，苦也哈哈
忧愁没了，也就一哈哈儿
西瓜给他人抱，芝麻任麻雀叽叽喳喳啄
乌鸦只懂哇哇，不懂哈哈，跳上跳下
惹得渠水也哈哈大笑，去矣
逗得风吹林绿喧哗……
*大发说，笑里哈哈，是自己不该拥有
就干万别拿……
合身合口才是自己的美好，不自夸
是懂别人不是傻瓜
10
把一件事看在眼里，说在嘴里
不如拿在手上，横在肩上
一件事，白白浪费口舌
一次又一次错过，只是一地懒散
哭声再响，也仅是淤泥
要学山们积极向上，改造环境
意志不能缺席
天蓝的落地生根，是草木合一
时光的嘈嘈切切，是锤钎的铿锵
他肩耸山势，云在高空飞去来兮
古道破谜，雾在深谷晚归早起
因果，也就乾坤一词，在人与自然之中
远山氲黛，近水流韵
都暗含玄机
11
荒僻走得了断，空出的位置
园林来得果然，叠叠梯田坐成稻香的山
新开的高速站口
在去往山外的途中
一群在山旮旯刨出衣食的农民
箩系、桶绳挽紧的一生，一群愚公
炮声响起的誓言，宣读给天地听
肉身一米六、七、八的高度，敢与云天比肩
12
世事一坡土，一丘田
人品是产品的成色
谷物是另一人间，成熟在这一人间
上苍的安排，冷热的命运
根的帝王还是土，蚯蚓蚂蚁是臣民
人世荣枯，都是种子
注定是岁月的产物
13
一粒米内住有神农氏，延续至今
在我们碗里，内涵生命
粒粒天地大爱，皆小满插秧
芒种拔节，夏至抽穗，秋分收获
循环在人血液中循环
是田是水是人的劳作
雨是对地的牵挂，如同好*策
以水温润
家家庙堂是堂屋，敬神灵
是敬粒粒米，也是丘丘田
14
山地的儿女：苞谷、红苕、豆荚……
山野记录年、月、日、时
在农历上
婚嫁是锄犁、扁担、箩系……
再生奇闻、轶事、灯笼裤、枇杷襟
合成农家、乡村……食色，人性
农谚是历史教师
季节是课本
山在骨骼中，水在血脉里
在太阳下流汗，浇的是庄稼地
天地有的，人心皆有，天地沒的
人心还拥有
15
中国人，每人心里都住着乡村
市民原藉：农民
雨露阳光牵挂红的绿的*的吃的穿的
谁的祖先离开过土
众口组成的口型再大，离开那声“妈妈”
锅里屋里，甜的咸的酸的辣的
就缺少温馨
乡村是母亲，农耕是父亲
五行挤出的奶汁，奶十二生肖展示的人性
羊的咩咩
牛的哞哞
烛光、灶火是草王坝人灵*的踪迹
一渠把天凿在崖上，星宿流动向人世
邀春秋
登堂入室
大发渠上论英雄
1
“帝王，是由跪着的百官
和后宫三千粉黛送上宝座
和龙床的”
山里，英雄名叫“拼命实干”、“吃苦流汗”
被逼出来的“战天斗地”
山外流汗一杯，收获十之
山里流汗十碗，收获一之
山民真苦，野村真穷，脱贫真为民
后发赶超——
*大发说，花言巧语越多
让人相信的话就越少
急功近利越多
永久与牢靠就越少
2
宇宙精密的空荡里，天蓝是舌头
地上山水是牙床
太阳，月亮，地球没出生之前
混沌闭嘴，最初开口，有什么会馊了吗
想象有英雄，否则
世界一定会生病
3
查阅星系的户口
看人脸上的斑点
时间以一亿年又一亿年计算
地球与人类的年龄，史说
是否准确
一追问就糊涂
向外寻找，勿如向内问问自己
人乃自然的缩影，时空篮子里鱼跳
自我院子里犬吠
岁月的哈哈镜内，谁去都变形
谁来又能保持真相
我坚信鲜活，还是英雄血
4
草民以茅草搭架的草房外
一头牛在午休，一棵老树在晒太阳
已是过去
金乌与玉兔仍在天的怀中
天蓝还蓝，青丝一批批云白
山水一家，江河吃落日
农田仍养蛙
寺院与道观包罗的万象，也包罗
有牛羊去屠宰的路上，有老人
在摘野菜
大美无言
大音，真的很稀声
最动听的言语，还是英雄的声音
5
肉眼看白天是明白，明白看阳光是灰烬
热灰爆出的冷豆，是他们去了，我们来了
你们，请隔夜再来，听见婴啼
在呼唤黎明
之后循环如是，食色催促：“走，走……”
江河日夜流，是日夜在喊：“扔，扔……”
来由与去向，连接成风景
——难忘英雄列阵啊
6
别碰触欲望，一旦爆发，我和你
都是尖锐与抵抗的矛与盾
雷声是时空坛子里腌匍的
名与利
四季四条腿，方桌上你强我弱
岁月用餐，只说“混口饭菜”，吃剩的
在“朱门酒肉臭”
——英雄，是清洁工
7
人站在世上看天，天是弯的，像口锅
天俯望人口，是几十亿饭碗
旱路与水路的翘翘板上，移动的车船
移动世上光阴，金字塔，石牌坊，墓碑
坐成历史
远处阳雀，稚嫩地叫醒春光
“米归阳……米归阳……”
那是在唤英雄归来
8
朝霞少女，晚霞妇女，在银河畔晾晒裙子
阳光滴露开放野花，白云一群归棚的鸭子
美妙与激情生香人味
平常如此多彩，晨昏打开黑白世界
请教*大发，英雄有种吗
是否应是天心，扎根民意
9
是的，英雄是世间真谛
有时真谛也会流血
它需要的是胸怀与胸襟，天下大治
止步欺世盗名
谁知真谛也在吃药
带病创新
谁能唤醒埋没它的“忽悠”呢？
靠的是“我们”，不是某一个人
10
世人看守这个世界，也就坟那么高
水就血脉通人身心
消化岁月之后，听见时空的对话吗
灿烂之光
是滋润生命之雨
11
云给蓝天递纸条，日出笑曰
庄子之后，翠竹凌云还节节升高
是英雄内心
照人世以光芒
空阔永无止境，请此天渠回答
谁知宇宙的结束与开始
时有闪电架云梯，雷雨请教人世
知足拥有
地上生机，也是天的玄机
知道了么
第七章求是*大发
今天是每一天，每一天的今天
昨天一万年，明天一万年
万年一瞬
一天是地球转了个圈儿
一瞬的脸蛋儿
信仰的花朵儿
红润吧，开放吧，在今天
每一天的今天
——题记
再读*大发
1
读他一脸“天地君亲师位”
读着读着，我已是三炷香，两支烛
一叠钱纸……
内心已跪下：一跪上天有眼，二跪山地显灵
三跪国泰民安：家是一个国，国是千万家
拜自然为师，人文立德
这就是中国
根在农村
2
感到他胸怀是农家堂房
挂领袖像，知恩；摆四方桌，诚信
读他脚下“两行正路”，双手“勤俭持家”
“家谱”——我是谁？
宗谱——我从哪里来？
祠堂——我到哪里去？
他满额皱纹的哲学：“吃得苦中苦
不枉世上行……”
房屋倚山象形“龙”，一是“农”
二是“种”，三是“勇”
一心为百姓办实事，给田土争脸面
一脉相传的烟火：山脉、人脉、血脉
日月贯彻天圆，食色丈量地方
农户叠“众”
3
长渠一道考题，*大发是答案
百姓是考官
是的
人之肉身是千年民间生动的
一个立体的“人”字
腹内江山社稷的五脏六腑
血脉之水系，如同流水与田土
冷，不冰天雪地；烫，非晴天丽日
体温的恰如其分，恰如为民
他的一生是一头耕牛，“哞——”的一声
自奋扬鞭，春秋其后
4
据传，他祖上在生之时行善
见一行蚂蚁过沟，总用树枝或木棍
给抬着食物的蚂蚁搭桥……
雷雨前蚯蚓到路面，她母亲总是
轻轻挑至角落，防路人踩踏
心知人间烟火，离不开蚯蚓松土
是的，人活着，切莫使用霸权
如是其母，才有其子。一村民说
凿渠三道岩，壁立千仞，处处危险
大发率领村民：一寸一寸的凿
一尺一尺的敲……
离地面近米的悬崖上，历时10个月
凿出一条米高的险渠
米长的三段悬崖，耗时两年之久
竟没一个伤亡。不知是否有他母亲
共上苍之灵保佑全村的平安
地乃人之母，人乃地之心
善报胆识和意志，草王坝人
总把敬畏当母亲
5
昨日，恍若还在隔壁
*大发一生跨步两个世纪
人走能带走什么呢？什么是谁
又是某事
他一生，是否有某种魅力在支配他
那些山，那条渠，那行飞起的白鹭
在打开天空
流年似水，他血汗的支付
渠流已为之回报
微妙云雾，笼罩人啊似朝露
大爱是天生的，只给人一次
一次之前是谁的旧情呢
新欢在山野，富庶也来察言观色
该说感激
还是时代的赐予
一些心思，从他眼神里出来
敢问“恋”字的锁匙，野山一把锁
是爱民之神，给予他钥匙
6
众所周知，水的途径飞溅滋润
众人目光才会旭日东升
渴望远河灌近田，众手举荐他
锤钎选中他
他知公心的汗水是盐粒，百姓的眼神
容不得沙子
他一生得村民真心拥护
近五十载连任大队长、村支书
他知百姓的举手是一片春色
要的是精神与物质丰收
第一次修渠山很集体，草木也是
枇杷襟、灯笼裤、解放鞋
都是集体的，甚而悄悄话，土疤碗
都听出工的哨子
领路人，稍不稳健
民心都会滑倒
万物争暖，争的是阳光晴好，天蓝蓝
人心争的是什么呢？风调雨顺、子孝妻贤
山为一方百姓踮起脚尖
望的是渠水行走于荒土干田
手中有碗白米饭
7
从大集体到包产到户——
天的体姿，也有了云的裙摆
地的体重，盼的是活得实在
秋之恩准，有春的安排
*大发，被冰霜冻过，他没喊冷
被山路滑倒过，他没逃离
肩上压着担子，他知责任重
一生劳累为公
是他的简史
往事密匝匝，他少提那些年
函数的关系式，他知理不清，数还乱
作为基层负责人，上级曾叫他“刺儿头”
为民争利，他的斗志从不趴下
“十年内乱”在山外喊喊杀杀
他在山里与耕播相亲相爱
对百姓没“亏欠”，他的号令出口
信服，是村民心底的回声
求是，是人先求生存之“是”
再求“人之所以是人”，实事求是
在草王坝，“*”姓是独户
往往容易受排挤，人多势众
情感与人性之光也公认
他骨有普氏盗火……
他力有夸父追日……
阳光不吝啬正气、锐气、大气……
先民用方块字描述的世道人心
在今人内心仍闪烁星群熠熠……
*大发，以“公”鼎足，以“爱”为聚
“我”与蜂拥的“外界”，自然情不自禁
--年，再次修渠
从立“*令状”，经九九八十一难
至庆功的皆大欢喜……
*大发，好一个一心为民的带头人
那颗真心，真的配虎跃龙腾
8
从他脸上，我看见一壁土墙
皱纹上挂着锄犁、弯刀，眼角放着
钢钎、铁锤、十字镐……一根挂悬崖
凿渠的绳子，像时日挂他嘴上，话出口
像风钻响了……
从他肩上，我看见意志、胆识找出路
他的双肩，是一段筚路蓝缕凿渠引水的传奇
他的挺胸，像那高坡背天空如背篼
老岩是肩膀
民居用红壁青瓦白墙装点山势
聚集巍峨，山都以站立的雄姿
渠输强悍的血液基因
联想高原千万石头千万块骨骼
坚挺的脊梁
村民的眼神在他身上灿如梅花
他对人温馨像梅花鹿，不服输的硬气
却像有斑纹的猛虎
他已高龄，置身高山
问他收入，是从汗里提取春光
夏有出路，秋选择回屋
门门皆有道，他的微笑露出天机
身为*员，吃苦是福
9
地球以外的时间，想必就像魔幻
宇宙浩瀚，概括世间百态
天地两腿之间，山脉与江河
密布的经络，于时间内外
杯口与碗口的食色，消化的时日
地球以外借用过吗
在野山，银杏撒完枝头的金币
春风撒蜂蝶
山撒人子经营四季，衣食还债
土地是债权人
10
人有两汪秋水，一口时光
一心窝子夏热冬凉
食一锅碗大，色一宽大床
怀有乡土，肉身的墙壁内
自守的疆域和国度，是安生与繁衍
时而猴
时而虎
时而是尚未成熟的玉米
时而脸面是熟悉的土地
抓一把小米与鸡鸭对话
提一桶饲料喂猪肥牛壮
一条天渠在村民体内穿梭
跟定*大发，人们表情已有稻谷香
天渠天上来
1
一群野山，在黔之北
山中天渠，天知，当地禾穗知
稻谷是水生的物种，谷粒的饱满
是渠流跨峡过岭，贴悬崖
螺丝河的鱼儿，听见草王坝的鸟啼
天渠天上来，从天的那边
到山的这边，那是以往的日子
跋山涉水的鞋子
历经坎坷，鞋子认老路
交给鱼儿
鱼儿在渠里游，两岸旧时光
护送一渠晶莹动词
2
山民一生走过的路有几多呢
山在人脊梁上，汗珠显示的路标
风雪
雷电
足迹所及摇动的众山，山养活山民
大山领着小山，山民列队成峰峦
我见渠过岩石有血痕，也许是
远山近岭打磨的亘古
唯云可舀一瓢尝尝
3
山不倒就叠成历史
人活着就有时日
人要好好活着，认识山的崇高
自信内涵的胆量
精神就不会滑坡
野径的成长是供人爬坡上坎
石缝里抠出的生存最长斗志
山是山民肩挑和背篼背大的
大山的背后是看不到头的远山深处
要说一渠水的经过，只能说
没*大发，草王坝，还是野山坡
4
一辈子跟着山走，村里老人走成坟山
山太挤了，田地也难落脚
是认命？还是带领山走……
上苍一听见“听天由命”，它就烦了
土地一看见“槽内无食猪拱猪”，它就火了
天地乃“人”字撇捺，站立
男人就该站成柱子，女人是家门口
日历不是挂在家中，是铺开山地
昂着头上山，挺着胸下地，*大发
一个“当官”的农民，带头把心掏出来
带领一群村民，汗喂一天渠
他说，赶秋撵山致富，唯一的战胜品
是让信仰开花结果
5
他心里藏着高原
他茧手握着大山
高原让他站得高啊
大山让他拥有铁肩
他身在贵州——
知贫穷中有能量，山山都是宝“贝”
身在山“中”，矢志如“一”在上
读“贵”
人贵弯腰明如半月，割夜黑
立志如公鸡唤天明，学红“日”
“走”动求“是”
结果一颗拳拳之心，就脆甜挂树枝
国是大树，家是树枝
再把穷字的“力”度，移向“田”亩
宝盖之下，男人有“女”子
读“安”居一词
大发渠，是他一生的实事求是
山水是有性别的，季节是有规律的
幸福是有体温的，体温是责任与担当
踩晨昏成双
水随山转，渠随人转，拔穷根
崖上有日月指点，堂屋有祖宗在看
天养山鹰，是养夸父追日
坡红杜鹃，是红嫦娥奔月
追往山边
奔往天边
天外啊有天，边外啊无边
这边，以前的以前
那边，前边的前边，仍需向前
6
雷敲绝壁几声，说让炸药“轰轰轰”
长渠，可引渡大河过岩，于是
钢钎和铁锤，交响云上
传来生存活着的坚强：“铿铿锵锵”
崖下深峡抱滚石
回音“隆隆隆”，惊动鸟飞俯望
惊险也怕人陡峭的脊梁
谁说穷地人就该受穷
生命之源连通人造天渠
映村民眼神，也像星星会发光
7
翻山越岭之水，浪是蹄声
渠一旦“天马行空”
从最初的一波，到无穷尽之浪
禾田抱天渠，蛙声也开阔
青山贴天空近了，白云也有了根
山连山连成的大词：崇高、伟大、光荣
岩叠岩叠成的口号：人民、民主、自由
只在嘴上：神圣、敬仰、尊严
谁会听呢
长渠腰系田园，林竹给山穿新衣
保暖住进农家，高速在山上奔驰
人间烟火和谐生香
那才是民生的时节，百姓要的时势
8
人是风景，与家国更近的景色
是宜业、宜游、宜居
人身体里的故园，生命中的田土
是鸟类歌唱旭日一直在行空
是蛙鼓敲响月色一直风轻云淡
五谷色彩错落有致
多种经营色彩斑斓
情在被窝窝里，爱在山巅巅上
现实壮了，要有骨头，乡愁才有血肉……
9
大发年少时，他是村里的“一小块阳光”
帮人，有一碗杂粮，梦也很灿烂
有一件补疤衣遮体，爱也温暖
光脚板上坡下地，踩着牛粪狗屎
权当“发财”了
用苞谷壳包冰口，冷了饿了
草窝窝里睡一觉，再从内心跑出来
冬天也热乎乎的
他说阳光是咸的，不信，摸他的汗水尝尝
他说风雨是会褪色的，不信？他身上的粗布衣
已经变白
10
忙修渠，他闻听女儿病逝
按住心疼，那时，他像乌云
泪雨冲刷内心，内疚
扯一会闪电
崖上，他又是蓄势的鹰，锤钎的利爪
抓悬崖如小鸡，心疼又如鞭
他把凿渠当鞭，狠狠抽自己，额上
多了一道皱纹
脚下奔马内心有猛虎的他
还有什么在闪烁？他知雷也是公共的
甚而闪电
雨是集体的，他人是山区的
自家私事，岂能误了村民的大事
别让一双双抢进度的眼神
因自己痛失亲人
而心有暗礁
11
面对荣誉，他说——
天空，能经得起大山的推敲
是日红云白给世人
煨热寒冬。火焰要旺，靠众人拾柴
没有春风，花的原野难光彩夺目
他要记住与村民合力，成功的欢庆
才彩旗飘展
荣誉，可以让人名声飞到天上
唯有脚踏实地，才对得起旗帜
珍惜阳光，才有太阳日复一日升起
守住敬畏，攻坚克难才有蜂蜜的味道
抱紧远山，他在传统美德怀中
应和村民的心跳，日子也一田田谷穗
他说获誉之人，应像健康的种子
要为一方水土生长吉祥如意
12
奋斗与幸福，恒久的等量代换
其间闪电的血性，雷的胆量
配希望的体魄，自信
就用之不完
信仰，是信心的核反应堆
爱民放在胸口，真情的原子、量子
散发的能量，一条天渠也是
天上来的“*河”
地上种的“长江”
*大发，率村民在绝壁与峡谷之间
找到的“现在”
现在握手的“将来”，是生死间的“幸运”
失败后的“复活”
汗滴包含的“贫瘠”，高山挤压的“立志”
渠水流响的“奇迹”
是回报“滴水之恩”，业旺就“涌泉”
是智慧，是力量，也是将来
我想说，草王坝的山，全都象形“人”字
起伏绵延“奋力”一词，也是
座座*钟大吕击响的“斗志”
更是村民昂头，挽起膀臂
一锤、一钎、一炮、一凿、一砌……
渠流是血汗的奔流，流水哗哗
冲走刀耕火种、补衣、土碗、十年九旱……
而今已是轿车、高楼、新科农技……
我想把高原大发渠，与江南水系联网
说明民生得以沾溉，更应是民心
要自强、自主、自力，以自信拓展
生存的一片天地
第八章：命的边缘
天上朝霞送你一束花
你有花瓶插吗
日出一花篮，你有地方放吗
人生经历的无数昼夜，谁来结账
过去叫朝代，现在叫时代
你若是代表，民意的通道
你能通过吗
新时代，新的阳光下
人心正长出春天
稻菽熟悉支渠，鱼儿也熟悉鸟飞
问候山林
新农科出场了，绿水青山真的长出金银
高速路与民贴近
互为因果，自奋与客来是榫与卯
高山摸一摸长渠，胸中血脉通畅
树似维纳斯
花似蒙娜丽莎
庄稼的出生，已从贫下中农
上升至老板，返乡创业
——题记
信心也是生存的土壤
1
大发渠，是在“命”的边缘
定义人与自然的意志，亦是渠水
追踪道德、人性、信仰……
通往精神领域的
“运”势
物质进步了，人性莫暗淡
暗处有光明，绝望地有希望
陡崖遇坚韧，突破穷之遮蔽
信心也是生存的土壤
扎根奋发向上……
2
都说*大发是“当代愚公”，不！
传说中的愚公是带着儿孙
儿子也会有七爷子、八条心……
*大发率领的是“百姓”，百姓百心
拧成一股绳……第二次修渠……
有村民不理解，朝他家已是屋漏的青瓦扔石头
刀砍他家快成熟的苞谷……
还有暗自较劲暗中设“绊子”……
描红“非”，抹黑“是”
悬崖凿渠，他腰系缆绳“身先士卒”
面临“舍命”，不是说说而已……
补贴修渠，乡*府拨款一万元
只用8元，剩下元也上交乡财*
乡领导说，他自己的命可以不要
不能不要清白
什么是精神的真相？何为“模范”、“功勋”
信仰培厚的精神高地，是从
每一件小事做起
3
家，是每个人生存的“根据地”
故乡，是掩不住的阳光
苦自己，担责任，惠民生
讲真话，干实事，上不违背天道
下不糊弄百姓
大发身心自带“挚爱”，他一生“动”超“静”
默默，他也在走动渠的“奔波”
让“动荡”沉稳
他坚守个性的“力度”，饱满“用心，真心和耐心”
让人“会心、贴心”，心心相印
——村民心的桃状，才甜蜜
他一生在自我干净的地方
行走在追寻的路上
他已是85岁高龄的爷爷，心还似婴儿
不忘信仰的奶养
他自知自爱，深藏泪水，多流血汗
时间老是催命一样争抢着他
他说穷地汗多粮少，村干部
更应多施公正和爱心
他很从容，从容的背后是勇敢
勇敢的含义呢？不带自私的瓶瓶罐罐
苦过、累过、死过，孟婆的迷*汤
对于*大发，肯定掺了假……
新时代，新的阳光下
1
水的叙事是历史，跟着水走
人间几多故事，是水生植物
水也需要循循善诱引导
水是人的命，人又是水的导师
水的内心充溢着人情味
流水的过程，也像人
*大发，他一生为了水
水的天然灵动，恍若他三次降生
2
他第一次降生，从母怀，名“真实”
第二次降生，从孤儿到婚配，名“真情”
第三次降生，23岁入*，名“真诚”
婴儿
孤儿
*的儿子
“真挚”一生，他知生命的“魅惑”
是空间，也是枷锁
是地狱，也是天堂
人世间，每人的“自我”都隐秘庞阔
坚实地走出自己，人啊！也怕被“人”之名
囚禁
走出是“越狱”，是挣破枷锁
他一生，在“求生”、“求存”的缆绳上
率村民沿悬崖而上，给世间
刻一最真诚的“人”
他的血气与汗味，才使渠流“显灵”
3
面对*大发，我想说——
“无奈”可以放下，“强势”可以拿走
“痛彻”留给他自己吧！闭目品味“真情”
酿泪为酒
独斟枕头
*大发死过三次
一次忙修渠，累晕在山路上
活过来了
一次是积劳成病，已停尸堂屋
再次活过来
九年前，70多岁的老人
寒冬腊月
路过邻村，被一老板家的藏獒扑咬
咬断鼻梁，咬穿嘴唇……血肉模糊
送医院抢救回来……求助补偿……
诨名藏獒老板势大……
弱势求公正……心啊血啊……
总难叫醒，比藏獒还恶的冷漠
有诗曾问：“没有太阳/月亮该怎么办？”
云问月缺：没有夜空的宽怀
众星该怎样熣灿？得以生存……
当弱势眼里已难找彼此，那就
回归自己体内，让往事如风若影……
感受世态冷暖，靠自爱近一点
再近一点
4
到*大发家，我找到他生存里的
一种“笨拙感”
据说他家，他与爱妻住的卧室
一边是床，一边堆煤……
回想他的“遭遇”和“冒险”
他干事如“狮”，心上
却揣着“温驯”的小猫
他一生力度的纯度抵达一种“亢进”
矮个子的男子气概，可与山并行
说起水渠，他眼里有“嘣嘣”之声
证明英雄，是上苍选民中的选民
更是世上人中之人
5
朋友对我说，*大发——
他把剩下的“痛感”，“移址”至梦中
把往事压缩，从“大爱”中走出自己
他知“火焰”烧人，“风波”也淹人
一切都已过去……
唯有使命不能忘却……
*员也是人啊
饿瘦“名利”，驱走“自以为是”
以“真”温润民生，大发他“清楚”
某些“光鲜”也曾是污垢……真该洗一洗呀
他入*有过宣誓，他说这也叫“山盟海誓”
共产*人，要自信，厚道做人
永不过时
6
山和水，是男人和女人的结合体
*大发，他一半是村官，一半是农民
心是*员，身是百姓
有血有肉也有私心，他的“私”是什么
忆亲人离去悄悄流泪，打掉牙
自己暗暗忍泪往肚里吞
私自，也曾在恐惧之间发出质问
他也有过动摇与困惑的脆弱
真情实感不刻板，因为人是人啊
他已是旗帜，标杆，接近他
却又像沾满泥土的甲骨文……
说起激情和远方……他也有过抹泪
让人看到耕读的源头和根脉……
7
命的边缘，命的边缘
*大发一生，都在命的边缘……
他在边缘奋起，在野山，在崖悬……
忠诚荣获日出盖印，民意题款……
真想将他的汗珠与泪滴挖个孔
让“勇为”住进“关怀”——
展望他荣耀之后，已年近*昏
群山豁谷的皱折，连同斜照
皱纹在他额上
稍不留神，落日跌落悬崖
却是落进他的胸膛
在电灯下，又见他
一脸的光芒
旭日，一定是他老人的心脏
谈起生活，他随口一声“感谢”
都是圆圆满满的，恍若
热热的信仰
8
面对他，是以往追赶未来，是在现在
一次又一次打开自己，从人间烟火味
迎东南的风，冒西北的雪……
直至天是一片瓦，脚下的土地
寸土寸金
登峰顶，俯望众山是村民成群
不断高过险绝，*大发率领的七勇士
在引水接源的过程中，脚下矮峻岭
他说阳光集中在一人脸上，不是光芒
是烫伤
温暖都集中在一人身上，不是阳光
是火山将爆发
成功，别忘了雪种阳春，夜育光芒
荣誉的照耀与温和，是从落日
或他人的无名里来的……
日月才执天的大印，盖红公心
9
天道玄远，若隐若现
人事微尘，纷纷扬扬
红日信民，温婉不分贵贱
从根做起，阳光种植人性
“千古源头民是宗”啊
奋斗出来的幸福
勤俭伟大，质朴永恒
啊啊！在命的边缘，命的边缘
人！一辈子都在补考跨越
时空明净内，所有飞的翅膀
都在叙说——
英雄：大山内心的灵*
1
是呀，大山也有话要说——
有人为了官位，丢了灵*
有人计较荣辱，把张口当枪口……
谁能剖胸，捧出*大发的心
照见赤诚
水往下流，他偏要水上高度
浪花栽种的天空，风吹口哨
绽放枝上的鸟鸣
是鸟鸣吗？不！是时代需要大*
具体到“石”,是向精神的“实”升华
而为“是”，岩石精神“求是”
真实向善，在某些时候
也有误解以石砸人
这世界的根本，有哲人认为是水
有智者认为是火，水火于石的冶炼
山的筋骨越显，粉身碎骨为石灰
也留青白于人世
在深山，岩石的布“局”是“神”的启迪
人的血肉消逝记石碑之上
人类光明的进程有摩崖记叙
一条天渠在行进
草王坝村民为接近“梦”的真实
不让千年农耕文明因贫穷而凋蔽
山是资源有水的挚爱
冲出封闭与人之内心的蒙昧
“三尺之上有神灵”，知*大发
他的“泪”之三点水潜龙，目光飞出凤凰
是他的“爱心”与“包容”
面对笔者，*大发少提那年月
他熬炼过的精神，却让万物充满生机
提起财富，人类最不平等的起源
他只说阳光的财富，才是社会的健康
人是处境的动物，我尊重他的沉默
更知世事把它磨呀磨呀，直至见效于人世
只差“没弄死”他的山啊，才有今日朝晖成吨
月色如银
2
真的，我好想给他——
给他天一线，峰一片，鹭一行，云一闲
长岭一横，渠波一澜，悠然一见
一声莺啼，近了
民心，也近了
想约花红拾啼翠，邀水绿绕青山
收拾“幸运”每天，斟一壶“安宁”敬他
知他壮胆之时，后怕往往是瘸子
也曾时或空虚，踏实却在生命中前进
他深知，一方村民
何为地方：饭桌
何为天圆：屋顶
历经盼喜鹊登枝，也有乌鸦叫唤
他更知一村胃口，也就一方水土那么大
眼界，是身上一身新，碗里白米饭
他知人身心的长度，知足长乐
上苍太高，天堂太远……
但他还有追求，跟上国家跑步向前
泪是岁月的清波，鹅的红掌划过
枕下睡梦，不怕夜半敲门。他这人——
知人生很简单：就“生”“死”二字
过程也简单：就“食”“色”问题
世上“男”“女”两人
做两件事：“做人”“做事”
争抢一个“球”，地球，投来踢去
人类输赢，得失在时空眼中，46亿年
以一天计算，也就27秒……
人之天，嘴上三偶数
双眼、双耳、双鼻孔
人之地，肩下三奇数
肚脐、尿道、肛门
三阴三阳组成泰卦
卦相之六加三得九
九乃大大之数，寓天长地久
心与食色之三生无限，无限生机
是以人为本，尊天崇地
食色老地方，在草王坝——
先辈先去，后辈后来
山是客坐水是时速
跟时间跑，随地球转
起身准备回家，家是家国情怀
他说他老了，活至无法加减乘除
遇上好时代，是恰到妙处
3
人们盛赞：古有“愚公”移山
今有“*公”绝壁凿渠
功盖当代，厚泽儿孙，造民福址
草王坝侧长岗，曾是红*征战地
有诗赞曰：“打天下，坐江山
老百姓是地，老百姓是天
老百姓是共产*的苦辣酸甜……”
英雄出自人民，人民就是英雄
远山野水，也要为百姓造福千年
*大发——
24节气的衣服，他穿过
28星宿的方位，他去过
一年天，他天天都听见自己体内
一个声音在说：让村民好过
英雄的足迹，他找过
贫富的差距，他量过
帮贫济困，他慷慨过
凿崖引水，他拼搏过
在当今——
世界是一眼球，盯着中国
心脏在北京
长空踢一地球给人类，实力之腿
一步东方，一步西方
龙族血脉狂涛不息，时空赛场上
投篮日红，出界月黑
裁定输赢
峰峦之硬气与流水的追梦有关
精神身高与坚韧肩胛有关
我想说，*大发式的英雄——
知民是尘粒，粒粒血肉
以心为天，似满天繁星的移动
大动与大境，正如我大中国
在贵州，以血汗充沛龙族血脉
再造水文山脉
众生芸芸，莽莽苍苍，又一座高原
矮了星空
粗壮了中华民族胳膊
后记
野山：天＋地＝草王坝（得于盘古开天地）
物质＋精神＝自然与人（亦即“万物与我共生”）
“大发渠”，人民工程“为人民服务”
英雄*大发，人站直是“1”
张臂展腿是“大”，头顶一横是“天”
胸有*性是“太”。人——天地血肉；
大——人肩担当；天——奉国运民生；
天地酿给人世的庆功酒
应斟给“天下为公”，英雄时代
太需要汉子气了
人体与宇宙一个整体，宇宙的答案
在人身心，在团结村
从西向东的山脉是龙脉，龙喜水
英雄*大发，无愧龙的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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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永波